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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郊外静谧林荫大道上,“踏踏”的马蹄声不绝于耳,赫然醒目一队人马疾驰奔来封子庸驻扎的军营。
此处是百姓口中的绝地,京中有身份之人都不敢擅自闯入的禁地,皆因是当今天子的死令,擅闯者不论是谁,照杀捕捉不误,军营机密甚多,不可泄露半分。
元景帝当然要防备好别有用心的人,就连挑选入营的士兵都是勘察过仔细才可召入。
如今平时大营门前不见踪影人迹,乍然出现有数百人的人马直直闯进,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守在瞭望塔的卫兵长不敢懈怠,随即抬手示意弓箭手上前,数千手持Jing弩身穿玄色铠甲的军中将士“唰唰”排列整齐,都半蹲着,虎目紧视前方,拉好手中发弩看好来人,只要来者不善,先发制人再说。
为首的一匹高大的白马见此停下,正是戚岩,他手拿起天子五龙相缠玄铁令牌朝塔上的卫兵长喊道,
“大胆,快让这些弓箭手退下,陛下亲临,去通禀义崇侯亲自迎接,快去。”
那卫兵长吓得连忙挥手,避退弓箭手,“快退下,去喊侯爷过来,”赶紧不敢耽误走下塔,率领一干军中弓箭手迎接跪下,
“小人等参见陛下,望陛下恕罪,小人刚才没眼色,该死,该死,”嘴里说着,手已经“啪啪”打上自己的脸。
荀澈凤眸微挑,眼风懒得往下扫一下,大手随意挥了挥鞭子下马,手拢下玄色锦绒披风,径直跨步直接带人进去营门。
那卫兵长看皇帝走过去,松了口气,戚岚笑嘻嘻走过来,扶起那卫兵长道,
“陛下虽手段有些吓人,也不是是非不分的暴君,兄台已尽好自己本职,陛下没发话就说明认可之意,不用那么惊慌,以后照常行事就可。放下一百个心,陛下绝对怪罪不到你头上。”
卫兵长吃下戚岚给的定心丸,拱手道,
“多谢戚统领提点,在下明白您的意思。戚统领也请进吧。”
荀澈走过去,军营之人皆是埋头“唰唰”跪倒一片,这些军士是天子麾下护军,有二分之一的人跟过荀澈征战北域,说不认识不可能。
就是天子宫城紧军两位近臣统领,一正一副,戚岚和戚岩,经常来营中传元景帝旨意,有他们两人护身左右,那为首之人定是当今天子无疑。
封子庸今年刚过不惑之年,身材峻持如山岳高挺,剑眉俊目,眉宇神色威洌不凡,正是龙虎Jing神抖擞。
封家能受元景帝看重,他心里暗自庆幸不已,能一头压过有战神压镇的洪国公府,他觉得无愧于自己的祖宗就好。
洪国公方家和义崇侯封家是开朝高祖皇帝所封的世袭公侯,都是出自沣南大族,祖上随高祖皇帝征战天下,扫荡群雄,逐鹿中原,得受看重,两家各掌一方军权。
祖皇帝在世青睐于洪国公府方晋,封家老爷子不得出山,憋在心里,只能卯足了劲去教育自己的子孙,不能被洪国公府的人比下去,冬夏春秋,不歇停去央儿子封子庸练武读书,Jing习兵法,殷切希望儿子能高出一头。
方晋之子方显云虽也带过人,打过几次剿匪仗,却脑子不太清明。
方显云已逝世的元嫡夫人管氏,其女方若芙的亲母死因不详,这管氏竟然是上香路途中被歹人劫持,不堪受辱自尽身亡。
方显云在管氏死后三月,又急急续娶现在宠爱的继室夫人卫氏。
盛京从来没有哪家世子夫人遭遇管氏这种匪夷所思的死法,当年洪国公方晋可是差点把儿子方显云给打死,扬言要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只不过最后被珉王妃给压下来,不了了之。
权贵世家暗自揣测是谁的毒手不言而喻,方显云昏庸无能,被继室夫人美色所迷,不知廉耻,他极有可能是对自己的元嫡夫人管氏下手的主凶,这种奇闻异事自然贻笑大方。
方显云身为世子治身不严,后宅不安,在盛京权贵人眼中,真的成了大笑话。
先帝爷登基碍于前嫌,弃用方家,重用封家,元景帝登位依旧不变,盛京权贵朝臣都默默看在眼里。
元景帝明白自己虽然有一把利刃,但洪国公位置真的不可小觑,他的影响力在一些边疆老将心中非同寻常,先帝爷想熬死方晋,结果自己先走一步,忙于清除前朝余孽,珉王都没来得及处置。
荀澈暗自挑眉,这洪国公命长的不凡,没被自己儿子气死,也是心性可比磐石。
荀澈走到封子庸面前,抬手道,“封爱卿免礼,有事情去你那里相商,朕今日来,得到的消息想必戚岩递给你一份了。”
一行人就走至一处四四方方的小院内,门前每隔一丈重兵把守,禁步森严。
封子庸亲自给荀澈推开房门,“陛下请上座,臣正好也有秘事禀告陛下。两位戚统领可留下,其余人退下去吧。”
荀澈直接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依着椅背,轻抬下巴示意封子庸说话,
“哦,你这边有什么消息传来,说给朕听听。”
封子庸行礼上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