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君之道是不错。
可这跟皇帝调戏小郡主有什么关系,凡月就是看不过去元景帝的行事。
戚岚看她表情,就知道凡月心里的想法,这话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荀澈将怀中少女放下,大手按住昔昔的纤薄的肩头,让她坐在小塌上,带着商量的语气道,“别慌,你刚才又伤了朕,替朕上好药,把伤口包好,就放你和侍女走,如何?金口玉言,不会作假。”
昔昔按住心中的惊怒,抬头露出怒气看着面前的男人,质问出口,“陛下到底想怎么样?”
昔昔心里想着荀澈是不是拿自己开刀,清算与母亲的那些陈年旧帐。
荀澈看到昔昔,清楚女孩的顾虑,不过他也不想说明白,留着自然有用。
男人唇边挂着懒散的笑意,眸子含着认真的意味,还是那句话,“你只要给朕上了药,朕就放你走,不骗你。”
昔昔眸子带着深深的警惕,怕皇帝又有什么动作,打量着男人的神色,慢慢点头,“那先放了我的婢女,要不然我不会给陛下包扎的。”
昔昔明白现在的局势不利,只能顺着荀澈的意思。
看到女孩有松口的意思,荀澈向外面吩咐了一句,“戚岚,可以放人了。”
荀澈又向昔昔提示了一句,“药箱在你左手的暗格下面,雕着渔翁垂钓的紫檀木小盒。”
戚岚听到皇帝声音,放开了凡月,“你等着吧,郡主一会儿就出来了。”
凡月听了,只能按住性子,耐心等待自己的主子出来。
昔昔推开了皇帝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手,弯腰打开小塌下的暗格,找出来药盒。
荀澈看着女孩把盒子打开,手直接放上小案上,动了动咬伤的指头,让女孩看自己的伤口,“昔昔,快给朕上药吧。”
一派理所当然,不容人拒绝的语气。
昔昔看着荀澈带着牙印的指头,垂下清眸,樱唇抿了抿,小脸带着深深的戒备,将盒内的小瓷瓶打开,拔下头上的玉簪,用簪头挑了药给男人小心翼翼的上药。
药味沉沉萦绕在两人周围,少女将乌黑的药膏涂盖了男人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
男人凤眸看着少女的缓慢生疏的动作,不停眨动的如小扇的羽睫,撩人心弦,不停轻颤的纤细如玉的指,带着僵硬不安,绝丽的小脸挂满了防备之态,便知她心里有多么不情愿。
荀澈暗笑摇头,凑近女孩面前,呼吸故意吐在女孩洁白的耳垂,看着少女耳垂变红,女孩面容带了几分羞恼,脑袋又避开自己,奇怪问道,“那么怕朕吗,朕长的也不丑呀。”
先帝在时没有公主,后妃养的小公主全都半路夭折,荀澈小时候就是男生女相,淑妃看着女孩脸,男儿身的儿子,只说自己为什么没有福气养个小公主呢,天天给先帝爷抱怨荀澈投错了身子。
淑妃有时让人给荀澈做衣服,有意用些花花俏俏的纹样,穿出去不免被几个其他几个皇子耻笑。
这种情况下,荀澈只能去打笑话他的人,来诠释拳头大我就是爷的道理,后来几乎是见到笑话他的皇子,见一次打一次,没人打的过他。
先帝爷教训了几次都没有用,荀澈的兄弟见没人制住他,见到他都是躲着走绕过去。
这些昔昔当然不知道,她比荀澈小了近八岁。
长懿大长公主与驸马成亲之时,驸马病弱,子嗣艰难,公主和驸马数年都没有动静。
长懿心切儿女,到处求神拜佛,找大夫给驸马调养身体,才历尽艰难,十月怀胎小心谨慎,生了这么一个膝下独女,自然奉若珍宝。
女儿得来不易,不敢乱取名字,只敢取了一个“昔昔”的ru名,珍之惜之,怜取眼前人的意思。
后来就直接干脆用了,先帝看外甥女小时候性情安静恬淡,不爱动弹,心里喜欢,就亲自赐下了静南的封号。
昔昔拿出白色棉布给荀澈生疏的缠好手指,不打算回皇帝的话,少女装作没听见一般。
她当然知道盛京有多少贵女,想一飞枝头做凤凰,把当今元景帝看做一块肥rou,人人都想分食一口,万分想进荀澈的后宫。
昔昔觉得这些贵女都是被荀澈这张骗人的脸迷惑的,恐怕都不知道荀澈的手段有多狠辣,他的心有多冷硬无情。
昔昔长期呆在公主府或者寿安宫,也听过外祖母和娘亲提过,荀澈和皇子争夺帝位的风风雨雨,可谓是惊心动魄。
心里清楚被贬的皇子能够保住性命,全是靠舅舅临终前一道旨意,不准荀澈向亲兄弟动手,要不然他们早不在世上了。
荀澈面带难色看着少女,幽幽的叹气,“让你给朕吐句话也那么难吗?”
昔昔看到男人又凑上来,避开身子,说道,“陛下,包扎好了,可以放静南离开了,”
昔昔感觉不放心,搬出太皇太后,让荀澈有意忌惮几分,说,“一会儿就该去用膳了,外祖母恐怕等急了。陛下不要忘了。”
荀澈看着女孩蹙眉,玉手推开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