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沛也回到了自己的家,夏爸爸第一时间将夏沛锁在家里,带他去治病,买了乱七八糟的药物,逼着夏沛吃下去,说是调节体内激素。
夏沛给父亲强调,这不是病,就算是病,到现在也没有听过治这种病的药。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有这种药,它一定会被全世界的父母亲买来医治自己的小孩,会火爆全球,而不是在不知名的犄角旮旯,在江湖骗子的手里兜售。
没人听夏沛的辩解,要么老老实实吃药,要么看着父亲在面前痛哭,夏沛吃了,然后扣着舌头在卫生间狂吐,突出的胃ye灼烧夏沛的喉咙,咽唾ye都疼,更不想开口辩解了。
夏沛回到了上海,和家里的关系一团糟。刘文博的家人还在想法的设法的拯救刘文博。
夏爸爸一个人跑到西北建设了那么多年,身体早就不如从前,每天都吃着降压药,在和夏沛的一次电话争吵中,砰的一声倒下。
脑溢血,多么陌生的字眼,夏沛手抖的不像样子,在纸上写的字都叫人认不出,医生撕掉叫夏沛重写。刘文博匆匆的赶来,夏沛拦住他,不敢再叫他和自己一起站在父亲面前。
几天后,刘文博的爸爸也住院了,说是因为受不了村里传出来的谣言,气的中风,住院了。刘文博又匆匆赶回家,那时,他本来穿着硕士服,和同学们在学校里扔着博士帽拍照的,夏沛和他还预约了一套了毕业写真,还没有去拍呢。
刘文博在病房前接到写真馆的电话,说档期紧张,问他们能不能准时到达。
“这个先取消吧。”刘文博想了一下说。
夏沛和刘文博在麦剁上想了一晚的的对策,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那几天,他们打电话聊得都是病情,脑血栓后遗症和中风的注意事项。
夏沛觉得刘爸爸和刘妈妈的态度还算有商量的余地,抱着一丝希望,带着水果,连夜坐火车去看望刘爸爸。
在护士台打听病床时,夏沛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四号床那老头到底要装病要装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这不是把儿子弄回来了,看他儿子天天跑前跑后,难受那样。”
“这都住了一周了,天天坐那里,也不嫌难受。”
夏沛顺着护士的话,瞟了一眼四号床,好熟悉的人,刘爸爸正在笑呵呵的吃着饺子,夏沛进门的时候,唰的一下躺下去装病。
夏沛又坐着火车走了,刘文博出门送夏沛,刘爸爸突然在床上难受起来,夏沛挡住刘文博说,你回去吧。
生活就像一团烂泥,夏沛和刘文博深陷其中。
之后的事情夏沛忘记了,夏沛的记忆帮他选择性遗忘了一些令人难过的往事。
父辈们好像通过秘密方式在联系,他们的默契简直了,夏沛的父亲一作妖,刘文博的父亲立刻在家里兴风作浪,本不该用这样的成语形容他们,可他们的行为,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词了。
在上海的出租屋,夏沛和刘文博喝了好多酒,好多好多酒。太阳挂在半空中,酒当水往嘴里灌,喝的不撑劲,就停一停,慢慢嗑瓜子,吃鸡爪,瓜子是刘文博坐火车时解闷买的,鸡爪是刘妈妈怕儿子在路上饿着,连夜煮的,这味道夏沛太熟悉了。
整个房间里,只有酒划过喉咙的咕咚声,嗑瓜子的咔嚓声,咬断鸡爪脆骨的磨牙声,但就是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太阳落在西边,外面的晚霞很漂亮,投到屋内暖暖的橘橙色,夏沛喝的头脑发昏,双眼朦胧的看着天边的好几个太阳,分不清真假。
太阳落下山,屋内也黑了,酒的存量有限,压根醉不倒人,但又喝的昏昏沉沉。
刘文博点燃一支烟,一点点火光在刘文博一吸一呼间闪亮,在那个漆黑的夜里,在那个弥漫着汗味,酒味的房间里,在烟雾缭绕中,夏沛向那支烟爬去,唯一的星光在屋内黯淡下去,剩下的,只有宿醉难醒的缠绵。
醒来时,刘文博还在沉睡,夏沛也只好继续沉睡,但刘文博好像知道夏沛醒了,也翻动身体,醒过来。
夏沛看见厚重窗帘缝中,刺眼热烈的阳光。伸手晃动了一下窗帘,光一闪而过,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刺激的流眼泪。醒来后,口干舌燥,刘文博递来一杯温水。
他们已经知道了结局,可还是不敢坐下来好好谈谈,夏沛知道,一旦承认了这一切,他们就得做出选择。
夏沛拉开窗帘,放阳光进来,整个屋子被照的的亮堂,却又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大家都在试图躲避问题。
刘文博去上班,夏沛坐在沙发上愣神,刘文博下班回家,夏沛背着包出门。
再后来。
夏沛忘记了,好像是一个周末,夏沛坐在书房里写文稿,口渴时想拿起桌上的水杯,水已经凉了,夏沛本想大喊一声刘文博的姓名,叫他倒水,又及时闭上嘴,自己去厨房倒水喝水。
刘文博坐在沙发上愣神,看到夏沛出来,立刻挺直腰背,夏沛内心一咯噔,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的预感向来超准。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