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光毒辣,刘文博偏偏穿了个高领长袖的衬衫,吓得刘妈妈以为儿子生病了,伸手去摸刘文博的脑门。
体温也正常啊,大白天犯得什么毛病。上身衬衫下身短裤,不知道还以为上学上傻了,刘文博端着自己的床单要去河里洗衣服,昨晚雪糕吃到一半就忘记了,床单黏糊糊的,刘妈妈把被罩扯下来,喊刘文博下河一块洗了。
刘文博抱着两床花被单,夏沛端着一盆昨日换洗的脏衣服,带着帽子朝河边走去。
夏沛还没有走到河边,就看到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洗衣服,长长的头发盘起来,挽起裤脚站在河里,使劲拧着床单。
“哥哥。”女孩看到刘文博,打起招呼。
“哎,小满,放假了。”刘文博说着指着夏沛,女孩同样乖巧的喊了一声哥哥。
“是不是该考学了,考怎么样?”
“没考上。”可能是在太阳下晒久了,小满的语气蔫了吧唧的。
“听我妈说你学习还不错啊。”刘文博直肠子的直接问。
夏沛打了一下刘文博的背,示意他不要接着往下说。
河水清凉,刘文博夏沛挽起裤脚,啪叽一声把浸满水的厚被罩抬进盆里,撒上洗衣粉泡着,又看小满一个人拧床单费劲,淌着水走过去帮忙。
夏沛站在一旁看小满,她身形瘦弱,圆圆的脸蛋上还有一点没褪去的婴儿肥,乌黑的大眼睛警觉发现夏沛在看自己,顶着夏沛的目光看回去。那双眼睛,看着水灵,却总让夏沛觉得别扭,好像藏着很多心事,眼神丰富,寥寥几笔根本填满里面的内容,和夏沛见到的其他山里人都不一样。
小满走后,夏沛望着小满的美妙的背影,夸赞道:“这身体线条,比例,气质,真是绝了,没想到你们庄还有这种人才。”
刘文博捞起河面上的床单朝夏沛砸去,浸满水的床单十分沉重,夏沛一个踉跄扑到河里,这是刘文博万万没想到的,赶紧伸手去拉夏沛,夏沛伸手握住刘文博的手腕,一个借力把他绊倒在河里,生气的把床单压刘文博背上。
两人浑身都shi透了,夏沛甩甩头发,叫刘文博把上衣脱下来,刘文博环顾四周,害怕有人来。
“你放心,没人比咱俩还憨,大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来洗衣服。”
夏沛身上白净,不怕光着脊梁,可刘文博说不清啊,赶紧把衣服扔到石头上晒干。
刘文博使劲搓床单,夏沛把自己和刘文博的衣服一股脑的仍在盆里,倒上洗衣粉开始拿脚踩。“哎哎哎,你脚干净吗。”刘文博撩起水,泼到夏沛身上,制止他。
“干净,非常干净。”夏沛说着抬起腿展示自己雪白的脚底。
“你不是有洁癖吗?”
“对啊。”夏沛说着抬脚进去,使劲踩洗衣服,继续说:“我这个洁癖,是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的借口,对你不用。”
“那我谢谢您。”刘文博心里其实挺开心的,但嘴上损啊,气的夏沛捡起岸边的石头朝刘文博身边投。
刘文博和夏沛使劲缠着床单拧水,简单的动作两人愣是给玩出了花样,拧干水又扯着床单角小心翼翼的铺在河面,猛地掀起来使劲抖落,小水珠迸溅的到处都是,两人站在毒辣的太阳下,站在流淌的河水里,跟两大傻子一样哈哈大笑。
晒在石头上的T恤还没干,李文博和夏沛坐在桥洞里,头靠着墙,看着和面上晃动的太阳光,慢慢的等着。
吹进桥洞的风暖暖的,还有水灌进桥洞哗哗的声音,河边树上烦人的蝉声,河边死水潭里的蛙鸣,按理说,这些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是万万睡不着觉的,可刘文博和夏沛这两个小子,愣是睡着了,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十分香甜,之后桥洞里来人乘凉,哈哈哈哈拉呱声都没吵醒两人。
夏沛最先醒来,迷糊的看了一圈周围,瞬时清醒过来,四个老爷爷正晃着蒲扇坐在他和刘文博前方聊天,看到夏沛醒过来,都愣眼看着夏沛,一脸疑惑,这是谁家的小孩啊,长得还挺好看,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夏沛蒙圈了,咧嘴笑,点头喊爷爷,刘文博告诉过夏沛,庄里人最忌讳称呼,见面一定要搭腔,打个招呼。夏沛使劲拍醒刘文博,刘文博同样懵懵的看着桥洞,吓得一哆嗦,开始喊人:“大爷爷,三爷爷,大伯,四叔。”
“这咋还光溜的到桥洞睡上了,搁家里睡不开你了。”大爷爷拍着刘文博滑溜的膀子,问什么时候家来的,从外面上学好吗,学的什么专业,将来干什么啊。
刘文博使劲缩着脖子,弯着身子回话,说赶紧回家晒衣服,要不太阳下山就晒不干了。
夏沛把石头上的衣服扔给刘文博,刘文博胡乱套头上去端盆回家,堆在盆里的衣服,最上面的几件都被晒得差不多干了,看太阳得有两三点的样子。
“我脖子疼。”夏沛左右晃动脖子,刚才头靠在石墙上,硌的脑袋也不舒服。
“疼都睡这么久,这要是不疼,咱两就从桥洞过夜了。”
“我去,你不知道,我迷迷糊糊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