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想要的结局。”
国王同深渊之主签订了契约,他成功带来了恐惧,旧的神明轰然倒塌,黑发红眼的邪神牵着国王的手,带他走向至高皇位。
姜楚声音发紧:“谁想要这样的结局。”
他抬起眼睛,目光凌冽地看向已经成为邪神的魔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我召唤了你?”
邪神捧着他的脸:“自然不是,您召唤我,我只能听从您的命令行动,被您牢牢限制,死后我将收割您的灵魂和我一起进入地狱。”
“但是您嫁给了我。”
姜楚:……
“所以我才能降临。”邪神痴迷地看着他,“我爱您呀,我怎么舍得让您下地狱。”
“那你就——”
“就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姜楚突然道。
他挑着眉,声音突然软化下来。
狡猾的国王,学着邪神的样子,对他缓声引诱。
虽然还十分生疏,但也把形神学了个九成九。
他的尾音悄然上扬,他的狡猾不输邪神,几乎让他面前的存在——没有一丁点儿抵抗。
贪婪的高墙差点溃不成军。
“不……”邪神缓缓开口,“我不能告诉您。”
邪神偏过头,对他笑了笑:“还是您自己去找吧。”
姜楚差点气到捶墙。他想,干脆用物理试探法,揪住邪神的衣领,藏在手里的银制短箭抵在他喉咙上——逼出他的姓名。
但是邪神逃避的比他快,在他的瞪视下,于他头顶落下一个吻,然后消失在了浓郁的黑雾里。
不仅是他,还有周围荒诞不经的幻象,都像黑暗的海退chao般离开,他坐在自己的书房,睁开了眼睛。
他几乎没有停留地站起来,向书房外走去。
没有,哪里都没有人。
女仆不在,管家也不在,他的骑士也不在。但是一切都很正常,他从高塔的窗户外向下看去,还能看见肥胖的贵族绑上刑架的现场。
就像只有他一个人困在了这里似的。
在走到主厅的阶梯上,他骤然停下来,看着恢复完整的大厅,陷入沉思。
不可能永远困在这里,肯定有破局的关键。
首先,他要站在邪神的角度上思考。
他的性格,他的目的,他的设定,这些都是关键。邪神到底有没有爱?他对这个持保留意见,毕竟魔鬼以满嘴谎言著称。如果不是出于爱,那他做这一系列古怪的行为,究竟为了什么。
倒像是——
姜楚眉头皱在了一起,抬手按了按眉心。
倒像是在留住什么。
很好,现在就让他不要脸地假设,要留住的是自己。
毕加思索一番,“他”作为游戏角色,已经无法挣脱邪神的束缚,连灵魂都献了出去,那邪神还想留下什么?
所以该项假设不成立。
他潜意识中触及了一个过分惊骇的推论,但是他没有细想下去,因为如果推论成立,那么现在思考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破局的关键,肯定有过提示,而且是相当明确的提示。
他突然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本来有一条玻璃皇冠的项链,现在却没有了!
在谁那里?
姜楚推开皇宫的门,直奔教堂而去。
邪神想阻止自己,有多少种方法?
太多了,但是他至今没有封死他的退路,而是给他两个极端的选择。
一切都由您来选择。邪神说。
等他到忏悔室前的时候,这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教徒和信徒无影无踪。
门已经被打开了,似乎早就等着客人的到来。姜楚推开门,一地的阳光洒落,露出深处那个小小的窗口。
“陛下?”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声音。
姜楚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动作,他突然诡异地想起当初魏尔兰站在这儿和他说的话——只有伴侣才有资格一起进去。
结果直到最后,这间忏悔室里只有他和教皇两个人。
他走过去,自行坐在了窗户前,深蓝色的长袍拖曳在地上,像腐烂的花。
“您知道我的秘密了吗?”教皇含笑的声音传出来,依稀有邪神那奇特的声线。
他的秘密。
“我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小国王挑眉,把带着蓝色戒指的右手伸了进去,“我现在依旧不需要忏悔,也不相信神的存在。”
“但是我,大概勉强可以相信你。”
相信你始终如一的不是人。
教皇:……
安静了许久,才听见一声沉沉的叹息:“这可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窗户的另一头,空无一人。
姜楚伸手进去,直接摸到一条项链。
阳光从缝中窥伺室内,在Jing巧的皇冠上折射出炫目的光彩,漂亮地仿佛不属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