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儿颤。
“哦,绑匪是吗?”林副手点点头;“真的是个孩子才16岁,哎,现在留守儿童问题促成了很多未成年人犯罪,这个小孩就是个典型。”
“那个孩子被咬的严重吗?跟周瑞安在一家医院?”
“昨晚上就给他伤口缝针了,不在一家医院,”林副手耐心讲解;“廖老师不用太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哦对了,现场还有个遭遇车祸的绑匪,可惜死在急救车上了。”
廖涵潇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面冲车窗状似无意的说;“那……车祸怎么处理?”
“是他们自己人起的冲突,车祸也是他们自己人制造的,”说完,林副手饱含深意的一笑;“人都抓住了,他们也承认了。”
廖涵潇点点头,并不感到意外,只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心想,郑少凯这老油子要是真心合作还是很周到的。
“对了,昨晚上还有件事发生,”林副手忽然说,打断了廖涵潇的走神儿。
“什么?”
“娄明昨晚上去世了。”
廖涵潇明显一愣,娄朋辉的父亲去世了!?真是凑巧,昨晚上一口气发生这么多事。
“我知道他一直在icu没出来,具体情况如何并不清楚,没想到这么突然,”廖涵潇真心实意道;“不过也好,没有亲眼看着自己创造的大厦倒塌,不然他会更痛苦。”
林副手闻言笑了出来;“那是因为谁呀……廖老师如果不去挖墙脚,大厦也不会倒啊……”
“郑老师都告诉你什么了?”廖涵潇皱起眉,学着林副手的语气说话。
“是我猜出来的,不过你们两家的恩怨也好猜,”林副手有些得意,随后兴奋地问;“哎,我就想问……您这收购的计划准备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郑老师说他只是配合您的指挥,之前一点风声没有,几乎几天内周朋福那边大部分店面全关门了,打击致命啊!”
廖涵潇现在心情好了一些,谁不喜欢恭维话呢。
“我只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公司的事一直是我父亲在打理,关于收购事宜我不清楚,他把自己的个人形象跟公司捆绑太死,私生活的一点风言风语也能影响到公司运营,这可怨不得我,”廖涵潇满不在乎道;“不过我的确……用了点小手段,比如他为了那个离岸公司,给银行的假流水假报表假货单,挪用公司的钱办的一些脏事,哦对了,还有他给林家洗的黑钱和行贿,都要有点关系才能办到。”
“这是怎么做到的?”林副手很好奇。
“一个人做不到,要有人跟你打配合才行,”廖涵潇刚挂上脸的笑容,逐渐被忧愁替代;“那个人要很聪明,而且……要很信任你,你也很信任他。”
林副手听他这话说的意有所指,明显情绪低落,再联想昨晚上报告抓捕行动时,郑少凯火急火燎的让把受害人送去市中心医院,林副手不禁皱起眉头,脑补了一场错综复杂的三角或者四角恋情。
二人闲聊着就到了医院,等他们去了病房,护士告诉他们,人已经送去手术了。
林副手不是专门指派来伺候人的,安顿好廖涵潇,他就回去工作。
廖涵潇在手术室门口坐不住,他不放心的事情太多,于是打电话把程青拽来,让他来手术室门口守着,自己则满医院的跑,去给周瑞安换了单间病房,交住院费,又看了他的伤情报告。
周瑞安的伤情描述很长,他只看了开头两行就看不下去了。
上次在非洲也是,他忽然被人绑架走,再见面的时候身上带着伤,但至少是坐在床上,能骂能笑,可这第二次,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张空床,和一份惨不忍睹的报告。
他多怕疼啊,可总遇见这种事。
廖涵潇Yin沉着一张脸,坐在空荡荡的病床上,他脑子里反复回放刚找到周瑞安时的画面,他想知道周瑞安这几天怎么过得,然后想办法弥补他,可又不敢问,因为自觉得没脸见他。
他一直以来都在安稳地享受周瑞安争取来的成果,现在扪心自问,他感到受之有愧。
自省过后,他想了下明天,渐渐的又充满希望,郑少凯那边得了硬盘,开始卖力气,周朋福的店一家接一家的关门,离岸公司也被媒体摆到公众面前,骗保案因为娄明的死而定罪,娄朋辉既要赔偿保险公司,还要处理不断贬值的自家公司,另外因为跟林家牵扯太深,他本人迟早要以嫌疑人的身份被警察带走,而他的大靠山林余深,据说昨天今天都没上班,谁也联系不上他。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除了周瑞安。
廖涵潇高兴了没几分钟,又耷拉下脑袋,开始唉声叹气。
差不多午饭前,周瑞安的手术就结束了,但廖涵潇并没有看见他,他被推去了icu观察,一晚上以后如果各项指数达标,他才能回到廖涵潇安排的病房。
廖涵潇趁这个机会见了周瑞安的主治医生,是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年轻男人。
主治医生累了一上午,看见廖涵潇没给什么好脸色,只大概说了说周瑞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