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快去快回还有人等着呢!”伢子叔叔很不耐烦的说,他还在收拾金杯内部。
“我……我要手机……”伢子磨磨唧唧不肯走,伸出一只脏手;“没手机我上不出来……”
“滚你娘的!”伢子叔叔上去对着伢子屁股就是一脚;“赶紧去厕所!要什么手机!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手机?”
伢子一脸焦急,捂着肚子赖着不走,就是要手机。
“哪管得毛病,上厕所还看手机!?滚蛋!爱上不上,你要是敢拉车上你看着!我打不死你!!”伢子叔叔彻底发了脾气,他本来就着急,伢子还在这给他上眼药,干脆不管他了。
伢子一看要不到手机,着急的原地跺脚,一转身,他一眼叨住了那个高瘦男人,迈开腿就跑过去,拉着高瘦男人要手机。
高瘦男人面色Yin沉,把他推开,瓮声瓮气地说自己也要上厕所,正在二人纠缠时,伢子叔叔觉出不对了。
刚行动完就抢着上厕所用手机,这想不让人怀疑都难,而且他从抛尸那时候开始,心就狂跳,根据他的工作经验,这其中必有重要环节被忽略了!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伢子叔叔面色Yin沉的站在二人面前,一双金鱼眼怒目而视;“干完活儿不能用手机都他妈忘了?伢子不知道就算了,老六你他吗也不知道!?”
被叫做老六的瘦高男人被喊的一激灵,伢子趁机从他手上抢过手机,兔子一样窜进了修车店的单人厕所里,顺便把门反锁。
伢子叔叔和老六同时看向厕所门,都被伢子的快速吓一跳,不同的是,老六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怒,伢子叔叔的疑心更重。
廖涵潇出门的时间不好,走半路遇上大雨,所有的十字路口全堵住了,走了1个多小时才上了高速,上了高速也不敢开快,雨下得实在太大,光外面雨刷器还不够,车内部的玻璃哈气还需要抹布不断擦。
廖涵潇把外套裹紧,打开空调,正冻得牙齿咯吱响的时候,他的手机也响了,来电不认识。
廖涵潇以为是自己布置下去的人有回复了,随手接了电话。
“喂,是廖涵潇吗?”声音很低,哑哑的,廖涵潇不觉得自己认识这个声音。
“我是,您哪位?”
“把钱打到短信的账号上,我要20万美金。”
“啊!?”廖涵潇一愣,什么情况,张嘴就要钱?还要美元?
“把钱打过来,我就告诉你人在哪。”
人?
廖涵潇本能的认为他说的是周瑞安。
“什么人,谁?”
“别他妈跟我装糊涂!”声音大了些,还是很哑,还不是说话多了的那种哑,更像是变声期;“见不到钱,你收尸都找不到地方!别废话,再耽误就不是20万美金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要是人死了我钱不就白给了!你给我拍张他活着的照片!”廖涵潇已经知道那辆破金杯消失的大概位置,也认为这个变声器的少年不会是绑匪中的核心人物,敢背着老大勒索私钱,那周瑞安大概率还活着!
也许他们团伙里已经出现分歧,现在周瑞安在另一拨人手里!
“啧,他现在受了伤,你不打钱就等着让他死吧!下这么大雨等会儿泥石流……叔?!”
电话里的少年话没说完,就听里面一声巨响,像是什么被撞开了,紧接着一个愤怒的男声喊;“伢子!你在给谁打电话!”
然后电话就断了。
廖涵潇惊愕,这什么意思?不是绑匪吗?是个孩子?
不对啊,如果是普通孩子不可能知道周瑞安的事,绑匪还有孩子?那这孩子说的是真是假?周瑞安真的活着吗?
廖涵潇开始焦虑,食指频繁的敲打着方向盘,车的前进方向斜移了他都没反应过来,忽然一辆车鸣着笛闪着大灯从他右后方出现,廖涵潇回过神儿赶紧打方向盘,对方擦着他的车身疾驰而过。
廖涵潇惊魂未定,一个走神差点酿成惨剧,可别周瑞安没救出来,他自己先一步走了……
不过那个电话……周瑞安人到底怎么样,如果孩子说的是真的,那周瑞安此时正在山里某个地方淋雨。
而且廖涵潇对于这种没什么是非观的少年很忌惮,这正是悍不畏死又心狠手黑的年纪,要是引导的不好,能比成年人还要残忍无底线,廖涵潇玩儿的最疯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亲爱的……你到底在哪……”廖涵潇心神不宁的念叨,不只食指敲着方向盘,连腿都在抖。
不只廖涵潇,周瑞安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只知道他还在山里,具体这个山叫什么,位置在哪,离市区多远离村镇多远,他全都不知道。
伢子勒他的时候,他的确晕过去了,这个少年是真的心狠手黑。
在晕过去以前,他决定假死,放松膀胱直接尿在了裤子里,反正只要能活着,让他做什么都行,羞耻和自尊在求生面前一文不值。
周瑞安在醒过来,是他被脱出破金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