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样出卖了全心全意信任他,一手提拔他的雇主吗?
目前还不知道他招了多少东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只会越来越明晰,绝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齐进眸色一深,他必须先发制人。思及此,他冲着摄像头外监控室的警察大喊一声。
轮值的小警察喜出望外,饭也顾不得吃跑进门:“怎么,终于想交代了吗?”
“我要见我的律师。”
*
齐进以身体突发严重疾病为由,成功暂时保取候审。
看见这条新闻时候,许秋来正在接妹妹放学的回家路上,瞧清内容后,她足足愣了两分钟,才神色冷肃抿紧唇瓣,牵紧妹妹,拉着她疾步继续往家里走。
掌心握得太紧了,秋甜手疼抱怨,“我已经不是五六岁的孩子了,这么大人又不会丢,你快点松手啦!”
秋来没听清,低头瞧她:“什么?”
小卷毛瞧姐姐脸色不妙,只好临时改口,“我是说,姐姐你可以不用像拎个行李箱一样拎着我走,你胳膊的伤还没好呢,这样好辛苦的。”
秋来果然如妹妹所愿松开。但她个高腿长,心里装着事,只自顾自往前走,留下秋甜短腿一路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跑,小学生几斤重的书包晃来晃去,砸得秋甜腰酸背疼、后悔不迭。
早知道还不如被拎着走呢,这书包加速度跑起来,实在不是她弱小的身躯能够承受的重量。
秋甜跑得小脸通红追赶,心里一边腹诽,都怪陆离这个大魔王。
自从秋来和他认识之后,就不像从前的姐姐了那么温柔了,每天睡前只知道捧着手机笑,注意力也不会全放在她身上,连她跑步喘这么粗气,Jing疲力尽,秋来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呢。
秋来胳膊上的伤也不知道哪里受的,反正肯定是陆离害的,就像上次她和小胖被陆放牵连绑架一样,这些有钱人身边就没好事发生……
秋甜完全忘掉,自己几年前刚记事时候,也曾是有钱人阶级中的一员,毫不犹豫就把自己划分到广大穷苦的无产阶级孩子中,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姐姐从来就没有温柔过,反正把所有的坏事在心里一股脑都推到不喜欢的人身上就对了。
秋来可不知道妹妹复杂得可以出本书的心理活动。
她思来想去,觉得齐进不会不知道自己在这风口浪尖上保取候审会引起多大的舆论风波,但他仍坚持要出来,只有两种可能:一,审讯已经进行到了不得不靠拖延时间来想办的地步;二,有需要他亲自出来才能解决的隐患。
也或者两者都有。
这么想,事情倒还没有那么糟糕,换个角度思考,齐进是被逼急了,在倾力做最后一搏,弄不好,说不定是个能够将恩怨一次性解决的好机会。她得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这个人的动向。
打定主意,许秋来重新豁然开朗。
才到家,她扔下电脑包,开机查找后续新闻。
齐进出了审讯室便直接住进了医院,据说是心脏上的毛病,那家心脏专科医院给他一个人开了个顶层的病房,警方派了一个人跟随看守。
放在从前,以许秋来简单粗暴的风格,估计已经想着怎么斥巨资买台信号接收器、如何放置在齐进所住医院的病房附近……想方设法拦截他的一切通讯往来了,毕竟收藏的卖家联系方式都还记在脑子里,这方法貌似也最便捷。
但现在,念头仅是在秋来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彻底打消,毕竟她现在可是经过洗白,乖巧平和的守法公民了呢,得试着用正常人的方式,不可以再剑走偏锋。
秋来脑海中使劲思索手上所有可动用的信息和资源,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那本监狱取药记录。
金哥一伙儿被逮捕之后,她就把证据攥手上,一直没交出来,现在可算有用处了。
许父死的那个夜晚,负责取药和注射的狱医叫宋景。
如果金哥没有撒谎,记录本也没有出错,这个人算是许秋来的杀父仇人,他穿着医生的褂子,却干着刽子手的行当,化身齐进手中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亲自切进了许父的胸膛。
宋景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尽管只是个普通医生,只因当年收了齐进好处,如今已经在帝都拥有四套宅子,加起来也算坐拥千万家底,娶了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从这个角度讲,他和许父没有私人恩怨,是单纯的图财害命,许秋来对他除了憎恨没有多余、复杂的情绪。
之所以一直没动手,打的却是引蛇出洞的主意。
秋来将取药记录簿复印,尤其是宋景亲手在签字栏亲的那一行,特意放大印了五六张,悉数塞进信壳,寄了封同城闪送快递。
现在只等东西送到,跟着六神无主的刽子手去找他的雇主,等他们露出破绽吧。
做完这一切,她心情总算好转许多,催促洗手间里磨蹭的秋甜动作快些,一起出去吃下午饭。
“大魔王也去吗?”
“去。”
“哦……我忽然肚子很疼,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