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起身便往外走,这次她脚步没有停,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进了电梯,程笙整个人像脱虚了一样瘫靠在电梯上。
两年多前,贺季东对她来说那就是她的全世界,可她怎么也没想,她全身心爱的人会在她遭受那么大的伤害下残忍的抛下她独自出国,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家还提出退婚,他还不告而别,那跟逼她去死没什么区别。
若说她之前有多爱贺季东,那后面她就有多失望。
……
回到房间。
程笙只觉身心俱疲,泡在浴缸里,回想着她曾经跟贺季东的种种,心口那道伤痕还是隐隐的会痛。
想想,那时贺家提出退婚其实也很正常,当父母的有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被绑匪欺凌过的儿媳,不管当时她是不是真的被欺凌过,可已是弄的满城皆知,做父母都不可能再接受娶这样的人当儿媳妇,何况是在鲤城这个思想守旧的地方。现在想想她也能理解,他独自出国肯定也是家人逼他的,他确实有很多无奈跟苦衷。
可她还是无法原谅他不告而别,那怕他当时见她一面,或是给她打个电话,既便说他不能娶她了,她也不会那样绝望,也就不会这么恨他。
程笙缓缓睁开眼,看着身边的泡泡,自言了一句,“等离开后,就让这一切结束吧。”话落,她轻轻吹了口气,那泡泡便破灭消失。
**
静园。
陆瑾琨站在衣帽间,看着空了一半的衣柜,胸膛里那颗心似乎也被人剜走了,透着风抽抽的痛。
从衣帽间出来,他走到床边,看着床头那两个挨在一起的枕头,眉心不由收拢,随后他躺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抱起另一个枕头,便把脸埋在里面。
枕头上还有程笙身上残留的香气。
熟悉的味道,似毒药一般,随着他的呼吸深入他的骨髓。
他深深的吸着。
猛然间他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从床上弹坐而起,逃似的出了卧室,疾步下楼。
站在客厅定住脚的那一刹,转眸便看到那张餐桌,他又愣愣的望着那张桌子出神。
除了那张大床,他跟程笙最经常呆在一起的地方便是饭桌,在那张餐桌上,他们一起吃过很多顿晚饭,多的他都记不清,每一次她坐在他对面都坐的特别的笔直跟个学生一样,吃饭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在他面前她总是崩着,从来没有放松过。
陆瑾琨深吸了口子,转头望向大门外。
外面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他走到大门口,眯着眼望向天际,低喃了一声:“天真好。”
平时像这么好的天,程笙一定会在院里给花草翻翻土,捉个虫,浇个水什么的。
他缓缓走到院中,在程笙经常躺的那把躺椅上,坐下,再慢慢躺下。
靠在躺椅上,陆瑾琨歪着头,看着院子里的花草,以前他没那个闲心来欣赏这些花花草草,这会种花的人不在了,他倒是有闲心欣赏。
可看着看着,他脑子里不由又浮现出程笙的身影,她的影子在院子里到处都是,身影跟只蝴蝶一样,忙碌的绕着那些盆栽打转。
以后,他再也看不到她在这院里忙活的样子了。
陆瑾琨闭上眼,感觉灼热的阳光炙烤着他。
可他心里却是一片慌凉无垠,冰冷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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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笙在酒店住了两天,便去了桐城。
桐城跟鲤城是临市,开车的话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能到。
程刚去逝时把桐城的别院留给了程笙,因为那是她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是他唯一给她留的一处房产,老宅还是给了那两哥哥,连程氏集团也给了他们30%的股权,不过那些她早不在乎了,既便全给了他们她也不会说什么。
别院里的摆设,还跟她小时候一样。
老管家把别院看的很好,打理的也很干净。
坐在院子石凳上,程笙看着院子里的小水池,想着小时候妈妈经常坐在水池边给她梳头讲故事,那时候爸爸总是很忙,她一周只能见到他一次,可那时候她跟妈妈过的还是很幸福的,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候,这个院子里就全是欢笑声,爸爸会跟她捉迷藏,还会给她举高高,那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这里不是他唯一的家,也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两个儿子。
望着院子里熟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她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除了爸爸妈妈的影子,她还看到了陈姨的身影,那个从小就一直顾照着她的阿姨。小时候她很挑食,总不好好吃饭,每次吃饭她就会跑开,为了能让她多吃两口饭,陈姨总是端着碗在她身后追,喊她:笙笙乖乖,再吃一口。而她总是调皮的对她做鬼脸。
对了,还有大哥哥,那时她最喜欢的人就是他,可以说他是她小时候最好的玩伴,那时妈妈总是不让她出门,所以她都没有小朋友,也没有玩伴,只有大哥哥来找陈姨的时候,她才有人陪着玩,每次他来她都特别的高兴,所以叫他大哥哥的时候就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