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舒才人的样貌,在宫中是数一数二的,只是碍于位份不好多做打扮,许多亮眼的头面布料都不
得用,”她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若是赏赐的,倒是可以逢年过节用上一用,这时就没那么大规矩。”
话虽如此,但小主们自都比旁人谨慎,从不会做些多余的装扮,就如同凤钗等物,舒清妩收到的赏赐中就有,她却是从来不用的。
不过谭淑慧如此说,舒清妩也只好点头:“惠嫔娘娘所言甚是。”
谭淑慧看她抬起头来,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雪白的肌肤,心里不由一紧,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刚刚升上来的愉悦也略消减几分。
她先指第一样:“说来也是百禧楼的小宫人不懂事,弄脏了舒才人的衣裳,害你少一身礼服,我同端嫔姐姐便商量,从端嫔姐姐那寻了一件去岁只穿过半日的礼服出来,且于你回去略微改改,也能应付过今岁的年关。”
舒清妩抿了抿嘴唇,差点没冷笑出声。
所以这一场鸿门宴,居然等在这里,谭淑慧也惯是下作,让张采荷拿出一身自己穿过的礼服给舒清妩,这是太不把舒清妩放在眼里了。
就是穿自己去岁的旧衣,也断没有穿一个嫔位旧衣裳的道理,若张采荷是皇后,是皇贵妃,那赏赐一件衣裳还可以说是小主们的荣幸,一个连妃都不是的嫔娘娘也要来弄这些做派,就纯属是恶心人了。
再说,舒清妩也不是没当过皇后,她可从不会如此这般行事,赏赐衣裳绝对都是崭新的,绝对不会把穿过的衣裳赏赐给旁人。
但这事又不好拿出去到处说,这是人家的道歉礼,舒清妩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谭淑慧看舒清妩没说话,心里立即就爽快些许,她微微勾起唇角,又去指下一样东西:“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本宫的南洋金珠,一共有十颗,大小正好,因着之前有一半都磨了粉,只剩下这些许,舒才人取回去随意把玩吧。”
这南洋金珠十分珍贵,舒清妩知道御供一年不过百颗,大部分都给了太后做珍珠粉来养颜,剩下的太后估摸着就赏赐给几位娘娘了。
谭淑慧这里能有二十来颗,还奢侈地也用来做珍珠粉,剩下些边角料用不完才拿来当礼物,这话听起来怎么都不悦耳。
舒清妩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一下就听出来谭淑慧意有所指,倒是张采荷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就道:“你也真是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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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淑慧抿嘴一笑:“既然要道歉,就要真诚一些,舒才人说是也不是?”
舒清妩心想,反正是白给的,拿回去当弹珠
玩也无不可,便轻声回:“惠嫔娘娘有心了。”
谭淑慧只当没听出舒清妩的不愉,依旧接着介绍她同张采荷准备的礼物。
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她们多的是,用不着,剩下的残次品罢了。
舒清妩倒是不着急,最后这些东西便是她收下,也不过就是压在库房里,等她重新立于妃位,再送回来也不迟。
等谭淑慧把所有的礼物都说完,张采荷就道:“一会儿派人给你送去,省得你还得自己
拿回去。”
舒清妩:“……”
谭淑慧含笑看了一眼张采荷,转过头来就对舒清妩说:“离晚膳还有些许时候,也不知舒才人是否有些疲惫,哦对了,本宫偏殿所住的郝美人近来已经大好,舒才人可要去瞧看一二。”
她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毕竟当初是舒才人好心所救,要不然郝美人这一次的风寒便凶险了。”
舒清妩垂下眼眸,起身福了福:“惠嫔娘娘心软慈善,最是关照宫人,郝美人能得娘娘眷顾,自不用臣妾再如何挂念。”
张采荷看她们两个突然说起郝美人的事,不由插了句嘴:“这就对了,惠嫔妹妹心肠这么好,对属下宫女黄门都特别温柔,更何况是郝美人。舒才人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直接上报主位便可,再不济还有尚宫局,就不要如此热心肠了。”--
谭淑慧突冷不丁提了一句郝凝寒,让张采荷也想起舒清妩多管闲事的事,这是忍不住要训斥两句。
她一贯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舒清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不认为自己多善心,多有良知,但能尽力挽救一个生命,也是一件好事。
若是视而不见,冷漠无情,那她重活一生便也如同行尸走rou,全无半分鲜活气。
是以对于张采荷对“训斥”,舒清妩根本不往心里去,她也不想答应,便借着吃茶的工夫,直接把话题错开。
“端嫔娘娘这的茶就是香甜,一看便是今岁新供的梨花白。”
端嫔没听出所以然,倒是谭淑慧深深看了她一眼,正要再训斥几句,就听外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张桐冲张采荷行礼,飞快退了出去,转眼工夫便又进了来。
她略奇怪地看了一眼舒清妩,对谭淑慧道:“回禀娘娘、惠嫔娘娘,素沁姑姑到。”
李素沁往日里嫌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