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不虚的,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巨大到他无法想象的力量正在涌入自己的体内,那力量是如此的庞大而恢弘, 以至于布lun德整个人都开始如同星辰般开始闪烁。
但很快,这份狂喜变成了惊恐
——是的,在这个世界,一切的力量都来源于意志,力量就是意志的具现与延伸,那如果一个人拥有了超过意志控制极限的力量,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原本平静的意识之海中,涌入的力量刮起了狂风,海面掀起了大浪,海水“深处”的无数潜意识、无意识纷纷被巨浪卷起,被力量化为了“现实”。
“不……不!!!”
伴随着布lun德的惨叫,一张张他自己的脸,带着严肃的、疯癫的、恐惧的、嬉笑的表情,从眼角、耳根、鼻孔中的“挤”了出来,把布lun德原本英俊的面孔变得好似一个桑葚如同石榴般的可怖异形。
接着,他们又一起发出了如同百人、千人、万人在一起喃呢的可怖声音,在那好似狂欢又形似诅咒的声音中,他的头顶慢慢长出了血rou所构成的畸形皇冠,那一支支毫无规律随意生长的犄角是如此的怪异,好似歪歪扭扭的在他头上写上了三个“6”字。
原本消瘦的身形开始膨胀,被脂肪与肌rou由内而外撕裂的皮肤中,来自噩梦深处,畸形可怖无可名状的怪物从意志之海深处向着现实世界伸出了它们的触角。
翅膀、爪子、尾巴、獠牙、尖刺,一只又一只,一撮又一撮的从身体各处冒出,那个身体就像是疯狂艺术家将所有他所知的生物堆叠起来后的产物,狂乱而无序,充满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混沌。
哪怕仅仅是目视到这异常的巨兽,哪怕在场的几人都是心智异常顽强的人,每个人都依然感到了一阵源于本能的眩晕与反胃。
无数的“兽”最终甚至将那闪烁的光都化成了黑暗,而黑暗紧接着变成了粘稠的恶臭淤泥。
曾经名为布lun德的人类,现在不知是否还有属于“人”意识的异形魔怪连带着四周无数被黑暗所覆盖的大地,在这淤泥中慢慢下沉。
“天上又现出异象来。有一条**,七头十角,七头上戴着七个冠冕。它的尾巴拖拉着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摔在地上。”
安德鲁在念完后,合上了手中的《启示录》,再也没有看他那不断挣扎下沉的‘儿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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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熄灭化为余烬,而余烬的点点火光也迅速被无数细长的、扭曲的、长满刚毛的各种肢体所覆盖,最终消失了。
“在你的臣民眼中,你就是满足他们欲望的‘神’,你靠着他们所寄托的愿望,火灾更确切的说是我们的‘欲望’而拥有了所有人所期望拥有的力量。”
唐雪凝透过那无数怪异之间的缝隙,看向王座上那“死不瞑目”的法老缓缓说道。
“而反过来作为他们的‘神’,国度的永世繁荣、臣民的永远爱戴便是你所坚守的‘执念’,故而因你的力量而永生。”
王座上的法老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但这也在意料之中。
她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大门内再次聚集起来的怪异大军。
“虽然不知道各位过去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但想来能与你们的‘神’一起来到这个世界,身份绝不会低。”
唐雪凝轻蔑的笑了笑。
“不过各位大人,时代变了。”
半透明的ye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覆盖了整个房间,并迅速的变得粘稠,而且越是挣扎,越是被牢牢的粘在地面上。
地板、墙壁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粘鼠板,粘上了整整一层密密麻麻的“老鼠”。
“嗷!”
比起其它的怪异,有智慧的阿努比斯显然更加难缠。
它们就像是排练过无数遍,握着剑与枪的两个阿努比斯毫不犹豫的挥刃斩断了自己被粘住的双腿,而它们那用锤与斧头为自己的同伴,也适时的为它们送上了助力。
两者九江是黑色的闪电,笔直的朝着唐雪凝飞射而来。
接着,迎头撞上了一张布在大殿内外的明暗分界线上,几乎无法分辨的半透明大网。
“灌水冰冻、强力胶、气凝胶、灌水泥之后再从混凝土里开一条通往王座的隧道,只要思考,办法要多少有多少。”
唐雪凝轻蔑的拍了拍那满脸愤怒不断嚎叫着的犬脸,下一刻,她缩手躲开了阿努比斯闪电般咬来的大嘴。
“在这个时代,不死的军队已经不再是无敌的军队了,更何况还是一支只能被动防御的不死军队呢?”
唐雪凝踩在一个又一个怪异扭动的身体,一步步来到王座之前。
斯芬克斯依然在王座后缩成一团,躲在那根本遮掩不住它巨大身体的地方不断传来哭泣般的呜咽声。
但唐雪凝却没有理会它,而是径直迈上台阶,走向那死寂的王座。
“很恐惧吧,自己的臣民一个个化为了怪物,不死不灭的怪物;
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