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理应如此,可是到了医院,我突然舍不得了。”
“我懂得,我懂得。”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还很小很小,可是当妈妈的,却已经有了深深的母爱——当年,鲁盼儿也是因为怀了梓嫣才放弃上大学的。
“就知道你会理解我,所以想也没想地跑了过来。”
鲁盼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师兄过来了。”
大冷天的,张厅长头发散乱,额上满是汗水,快步走来,但动作却特别轻柔地坐下拉着妻子的手,“刘南最近压力有点儿大,过来说说话也好——这些年她已经拿了无数大奖,如果再拿到这次的,就集齐了国内顶尖奖项,听说从来没有人有这样的成就呢。
最近,舞迷们都在预测,百分之九十的人猜她能如愿以偿。”
鲁盼儿也跟着谈舞蹈大奖,“我想一定是刘南,所以给她设计服装时,特别挑了传统的中国红,既醒目又喜庆,最适合捧金光闪闪的奖杯了。”
“那套服装我也看过了,确实有气场,有风范。”
“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颁奖典礼,亲眼见证刘南领奖。”
“我走上领奖台的时候,可以请你们上台合影。”
刘南将一盒牛nai喝光了,笑着回应他们,“而且,我已经想好了,手术不做了,我领奖之后退出舞台。”
“不要冲动,刘南,”张厅长制止她,“我并没有那些传统的思想,也不是一定要留下后代……”
“孩子不只是你个人的,也是我的。”
刘南一笑,“这恐怕是我唯一一次要孩子的机会。”
“你不是说,要借着这次的大奖赛,走上舞蹈领域再无人能企及的最顶峰,把你的名字变成舞蹈的代名词吗?”
“我现在退出,留给大家最美丽的背影,也是一样的。”
“可是,你的理想呢?”
“我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啊!”
刘南既然下了决心,就再不动摇,“我从农村的打谷场上跳到了中国最大的舞台,也跳到了国外的舞台;我上过电视,拍过电影,参加过春节联欢晚会;我把心中的美、心中的爱都跳了出来。”
“我该走向下一个舞台了,虽然新舞台不在聚光灯下,但我一定也要跳出最美的舞曲。”
张厅长还要再劝,鲁盼儿便道:
“刚刚我就说,做手术不急一时,完全可以等到颁奖之后。
你们别急,这不是一件小事,决不能轻率。”
两人在这里平和了心态,“我们回家再商量吧。”
颁奖前夜,张厅长与刘南一同到了西山胡同,主动宣布,“我们决定留下孩子了。”
只看他们的举止神情,鲁盼儿和杨瑾便知道答案了——从进门起,张厅长就一直扶着刘南,而刘南又将一只手抚在还没有突出的腹部上,两人脸上都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我们在医院检查过了,一切都很顺利 。”
“恭喜你们!”
不管怎么选择,其实都是有道理的。
而面对一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总能让人更加开心。
鲁盼儿便笑问:
“是不是礼服腹部有些紧,要调整一下?”
这么晚过来,自然不可能只为了通知这个消息。
“确实是礼服的事,但不是尺寸不合适,”刘南为难地说:
“我刚从颁奖礼堂彩排回来,发现马丽丽穿着一模一样的红礼服裙。”
“什么?”
鲁盼儿简直不能相信,“你确定?”
“确定。”
刘南肯定地说:
“今天彩排,只是走一下排位,熟悉场地,本来不需要穿礼服的——而且,大家的礼服都要保密,等着正式典礼时一鸣惊人,但是她却穿着礼服过来的,还特别到我面前转了两圈,示威似的。”
在如此重要的典礼上,撞衫是天大的笑话。
马丽丽既然提前将礼服穿了出来,刘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穿一样的礼服。
而明天,就是颁奖典礼了。
事关重大,鲁盼儿严肃地问:
“你的礼服取回去后给别人看了吗?”
“没有,”刘南对服装特别重视,记得也很清楚,“那天剧务小王有事儿,再加上我想顺便去你那里闲聊几句,就自己开车取的礼服,取回直接放到了家里——我们的家一向没有文娱圈的人知道。”
张厅长又补充了一句,“衣服放在专门的房间里锁着,朋友们来了也不会进去的。”
“这么说,问题是出在霓裳羽衣了。”
鲁盼儿的心沉了下去。
“应该是的。”
刘南肯定,又笑着安慰,“你别急,我已经决定在颁奖典礼后退出舞台了,所以这一次颁奖并不重要。
我们彩排回来,犹豫了一下才来告诉你。”
越是因为最后一次,刘南越会重视,何况她还信心满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