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赚了钱。
有一天,她想起了省城毛衣厂的刘师傅,给他拨了一通电话。
自己能做起生意,多亏了遇到刘师傅,先前相隔很远,联系也不方便,如今把家里有了电话,有空儿可以聊一聊。
刘师傅正好在单位,接到了电话挺高兴,说了会儿闲话,又告诉她一个消息,上海有一家新成立的毛线厂,毛线质量很好,价格也便宜,毛衣厂已经采购回来一大批,用于秋冬的生产。
他还给了鲁盼儿毛线厂的销售电话,鲁盼儿按他介绍的情况再打电话过去,然后订购了一批毛线,邮了钱,那边很快就把毛线邮来了。
第一次的时候,鲁盼儿心怀疑虑,只怕邮了钱不发货,便只买了很少的毛线,可是邮购几次之后,彼此有了信用,又互通了经营证书和银行帐号,毛线厂便接到她的电话立即发货,她也会及时把钱打过去。
虽然上海毛线厂比郊区的第三毛线厂远多了,但是到火车站取货其实更方便,价格、质量也都让鲁盼儿很满意。
霓裳羽衣秋冬用的毛线数量不低,一斤线省上几角钱,加起来就不是一个小数了,而且新买的毛线色彩更鲜艳丰富,摸起来更柔软,织出毛衣效果自然也好,入秋后卖得很是不错。
“安装电话的钱挣回来了,以后打电话也不要舍不得了。”
鲁盼儿笑着告诉杨瑾。
挣到钱的鲁盼儿总是急着献宝一般地告诉自己,让自己也跟着开心,而杨瑾也是一样的,“我这里也有好消息,上次说的论文已经在国际期刊上发表了,我正在准备第二篇,争取在回国前至少发表三篇国际水平的论文。”
“你真棒呀!”
鲁盼儿又叮嘱他,“别只顾着看书写论文,要注意身体。”
“我早晨时常跑步上学,又省钱又锻炼身体。”
杨瑾又想起一件事,“前天我跑步时遇到一位老熟人,你猜是谁?”
当然应该是黄乐怡了,但是鲁盼儿转念一想,若是黄乐怡的话,他就不会让自己猜了,“嗯,是钱力。”
“对,那天我们正好在路上迎面碰上了,真是太巧了。”
“他也读书吗?”
“不是,他跟着爷爷在唐人街开中餐馆,”杨瑾笑着说:
“别看那时候大家在国内关系很平常,但是在国外见面,只要是中国人就觉得特别亲切,尤其我们还都是北京人,更是有许多共同的话题。
我们聊了半天,他还邀请我一起去唐人街过中国年。”
鲁盼儿想想也就理解了,在国外最难过的是寂寞,“遇到钱力还很幸运呢,免得春节的时候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不会的,华人在哪里都会聚在一起过中国年。”
鲁盼儿就又想起一事,“你既然到美国了,总要去拜访黄乐怡的,当时她回国可是专门来看过你。”
若是没有听到黄乐怡与鲁盼儿的对话,杨瑾恐怕早就拜访少年时的好朋友了,但因着那件事,他心里有些不自在,也不愿意鲁盼儿不快,因此便一直拖了下来。
此时不由一笑,“你很大度呀。”
“若是你有了别的心思,隔着十万八千里,我又能怎么样?
还不如大度些。”
“既然这样,我就先不去了,以后我们一起过去见她。”
鲁盼儿究竟还是相信杨瑾的,“还是去吧,我们总要讲礼节。”
杨瑾果然去拜访了黄乐怡,回来后马上向妻子电话汇报,“她很热情地请我吃了饭,还给我介绍了她的未婚夫。”
“她有未婚夫了?”
“是的,很快就会结婚了。”
杨瑾笑着补充,“黄乐怡的未婚夫是我们中国的留学生,恰好也是老三届,又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真是好消息。”
鲁盼儿很开心,又笑着把这边的事情讲给他听,“我们正准备过年呢,原本钱进要请老同学初三到他家里聚会,可是他又被派到广西出差了,恐怕大年初一都回不来。”
“王晓霞还要张罗,我们都反对,她月份不小了,哪里能劳累?
蔡颖就说今年请大家去她家,我才给新月打了电话……”
“蔡姐主动请大家,不能参加还真遗憾呢。”
杨瑾感慨。
虽然请客不过是小事,但对蔡颖又不一样,她真正摆脱了自卑,从过去走了出来,鲁盼儿便笑,“是呀,所以我特别替她开心。”
“你带着梓恒和梓嫣好好玩儿,再替我向大家问候。”
到了日子,鲁盼儿去了蔡颖家,大杂院还是那个大杂院,但蔡颖已经住进了最好的两间正房。
“没想到你们家还不错呢。”
章丽雯一向喜欢挑别人的不好,今天难得赞扬了一句。
大杂院的房子虽然一般,可屋子里地面铺了瓷砖,墙面刷得雪白,处处收拾得干净整洁,又换了成套的新式家具,一台彩色电视台摆在屋角,最主要的是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