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低,干活儿也认真。
杨瑾也宁愿在外面请人,而不愿意再与单位的后勤处打交道,“我明天上午有课,不如等我下午去找——我已经保送研究生,最近课程不多。”
鲁盼儿上午比较闲,“你只管先去学校吧,我知道怎么做:
先修缮后院的房子,屋瓦要重新翻过;墙刷上白灰;电灯电线重新安排,再加设几个插座;暖气刷上银粉;还有门窗大半都要换了……
后院弄好了,我们搬过去再弄前院。”
两人闲时就是这样商量的,只是先前还要加上倒座那一排房子,如今倒不必管了。
“把抄家退还家里的钱拿出来用吧。”
“不用拿,店里每天都收钱,先用着,不够再取。”
鲁盼儿又说:
“还有,等房子修缮好了,我们就在银行开个户头,把钱存进去。”
“早该存了,现在也不怕政策有什么变化了。”
第二天一早,鲁盼儿直接去了小公园,没到上班时间呢,这里竟人头济济。
见她过来,便有人凑上前问:
“有什么活儿?”
“修缮旧房子,瓦工、木工、水暖工、电工都要用。”
“我是瓦匠,我去!
每天五元钱,再包吃饭就行。”
“我木工活做得好,也是五元钱,包吃饭!”
面对着一下子涌过来的一群人,鲁盼儿迟疑了,怎么能找到干活好的人呢?
她环视四周,又有更多的人过来揽活儿,“我们什么都会干,干活儿还快!”
其中一个人似乎很眼熟,“陈建国!”
“鲁盼儿!”
“你到了北京,怎么没去找我和跃进呢?”
“我们天天干活儿,身上太脏了。”
陈建国一心抢活儿,最初竟没看出鲁盼儿,要是知道是老班长,他可能就悄悄躲了。
出门打工,只顾着挣钱,哪有空儿洗?
身上的衣服又是土又是木屑,已经看不本色了。
看着陈建国扭捏的神情,鲁盼儿一巴掌拍了过去,“你再说这话,我们就断交吧!”
“不说了,再不说了。”
建国赶紧解释,“我们也真忙,想着多挣些钱回家过年呢。”
鲁盼儿便想起夏天时与陈婶儿说的话,怎么建国又出来打工了?
可总不好当着大家的面问,便笑着说:
“既然这样,我们家的活就请你帮忙做吧,不过我们事先说好,你可不许少要钱呀!”
“不会多要,不,是不会少要,不会少要!”
陈建国说得绕口,自己忍不住笑了,招呼了一声,又过来四五个人,“这是我师傅的大孙子,这是七队的小全,这是前进公社的老郑……”
有的鲁盼儿认识,也有的不认识,但都是老家一带的,总有共同的熟人,大家说笑着到了西山胡同。
看了房子,建国便数出要买的东西,“一起去市场吧。”
鲁盼儿把钱交给钱,指了放在院子里的三轮车说:
“我就不过去了,正好留在家里给你们做饭。”
建国迟疑了一下接了钱,又说:
“不用做好的,能吃饱就行。”
“你就别管了,快去买东西吧!”
鲁盼儿买了rou买了菜,焖了一锅大米饭。
正做着,杨瑾回来了,“请的人呢?”
“去买材料了,你猜猜我请了谁?”
“一定是陈建国。”
杨瑾就笑了,能放心让新请的人买材料,只能是熟人,“早听建国来北京打工,没想到你们能遇到。”
“是啊,还真巧呢。”
杨瑾洗了手也来帮忙,两人做了饭菜,等建国他们回来就张罗着开饭。
“我们不进屋了,”建国在门口停下,瞧着屋子里又干净又漂亮,摆摆手说:
“每人拿个碗盛了饭菜在后院吃就行。”
鲁盼儿又是一巴掌,“好好进屋坐下吃饭!”
杨瑾就笑了,“你们还是听鲁老板的吧,否则她要生气了。”
“鲁老板?”
建国奇怪地看过来。
“鲁老板与你们一样,也是自己做生意呢——不过她可不觉得没有北京户口,没有正式工作丢人,而是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现在我们一家日子过得好,都是靠她。”
大家哄地都笑了,刚刚的拘紧也没了。
鲁盼儿见杨瑾开导建国,也笑着说:
“建国,以后我们也叫你陈老板吧——你跟我一样,都带着大家一起出来干活儿挣钱呢。”
“我?
我可不行。”
建国赶紧摇头。
“鲁老板说的没错!”
杨瑾说:
“我看你们抱成一团出门干活,再分工合作,将来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