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沿着查到的公交车线路找了过去。
大约过了三四站,远远看见一辆公交车, 他们停下望向车厢, 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两抹绿色。
“跃进!
许琴!”
鲁盼儿高喊一声。
跃进从车厢里伸出头,“姐?”
“在前门等我们!”
鲁盼儿匆忙嘱咐,“我们就过去。”
大家在前门车站汇集了, 许琴靠着跃进, 地上还有几件行李。
“这是怎么了?”
鲁盼儿不解地问。
“许琴的家里有人,”跃进简单地说:
“他们吵了一架, 说要断绝关系,我就陪她回来了。”
许琴回北京前与跃进通电话时说过, 她父亲不在北京, 家里无人, 所以自己才要为她接风的。
还有, 他们又是谁?
能断绝关系的,一定是亲人。
鲁盼儿伸手去拉许琴,才发现她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赶紧抱住她,“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啊。”
许琴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怪不得爸爸不让我回家!
他还让我留在西安实习!
他就是想瞒我一辈子!
他还打了我!”
鲁盼儿拉着她坐在站台的石凳子上,“哭一场也好,免得一直闷在心里。”
半夜里,公交车站空无一人,许琴痛快淋漓地哭了一场,“我那时候就知道她不是好人,我不要她当后妈!
可是他们都骗了我,就连小姨也骗了我!”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许琴哭够了,“班长,你送我去实习医院吧,我以后再不回家,也不见他了。”
“现在实习还没开始,就是送你过去了,医院也没有为你准备好宿舍,还是先跟着我们住些时候——我们家现在房子很多,足够住的。”
鲁盼儿劝着许琴,又告诉杨瑾和跃进,“你们推着行李,我和许琴在后面走。”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鲁盼儿打开灯,就见许琴白皙的脸有一片红印,眼睛肿得像红桃子一样,赶紧用冷水打shi了毛巾替她敷上,又逼着她喝了一碗米粥,看她睡着了才悄悄退出去。
书房里,跃进告诉姐姐和姐夫,“她的继母很坏,对许琴摔东西,骂了许多难听的话,又要打人。
可是等到她父亲回去时,她却故意倒在地上哭,还哭得特别可怜。”
“许琴的父亲当场就打了许琴一个耳光,要不是我拦着,她还要挨更多的打呢。”
“我一直以为许琴生活条件优越,哪里知道她其实很可怜,明明不是孤儿,可这么多年就像孤儿一样,有家回不了,所有的人都骗了她,包括杜老师。”
“姐,姐夫,我们就留许琴在家里住吧。”
“姐当然愿意许琴留下,”鲁盼儿了解许琴,她一直是最坚强的,最骄傲的,“恐怕她不肯。”
“住处并不是问题,”杨瑾提醒弟弟,“跃进,她最需要的是关心。”
跃进一扬眉,“我知道,我会保护她的。”
第二天一早,许琴早早起了床,跟跃进几个在院里打了一套军体拳,又吃了早饭,拍拍手很洒脱地对鲁盼儿说:
“我没事了,一会儿就去招待所住,等开学后再搬到医院宿舍——住宿舍挺好的,我早住习惯了。”
“你先别急着走,我有点儿事还要你帮忙呢。”
鲁盼儿笑着细数,“你还不知道呢,我开了一间店,每天忙得团团转,杨瑾有课题要做也没空儿,现在丰收和丰美就开学了,东西还没准备好;偏偏幼儿园放暑假,梓恒和梓嫣在家又要人带,我又不放心跃进,他太粗心,你就留下帮我几天吧。”
跃进赶紧点头,“是啊,家里真是忙呢,我又不会带孩子。”
丰收丰美一早也被哥嘱咐过了,也说:
“许琴姐,你帮我们看看上大学还要带什么?”
许琴一向要强,现在脸上的红印还没完全消了,就要走了。
鲁盼儿不劝,却交给她一堆事儿。
还在上高中时,鲁盼儿就觉得许琴有一股子侠气,特别乐于助人,现在她果然立即点头答应了,“离实习开始还有几天,我不急着走,就留下帮忙吧。”
“多谢许琴了。”
杨瑾吃好了,笑着起身取了相机,“这样我就可以去学校了,原本昨天就应该去的——课题组要拍几张照片,还有许多杂事,晚上回来会很晚,你们不用等我吃饭。”
“等等我,我也要忙一天,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了。”
鲁盼儿放下碗向外走,又回头郑重地交待许琴,“家里所有的事我就都交给你了!”
许琴是学医的,知识丰富,又很会带孩子,至于准备行李,对初中时就在外生活的她更不算什么了。
夫妻俩到了外面,杨瑾就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