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他。
翡莲气鼓鼓瞪他一眼,气恼道:“不再见了!”说完,就拉上车帘,吩咐人快走。
留下楚黎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拐进六王爷府,心绪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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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回来时,楚岩和赵忠在院中说话。
“梦亭虽被提拔为京兆尹,有了自己的府院,但这里始终是他的家,你让人好好打扫他的院子,他回来时也住的方便。”
赵忠看楚岩这般,忍不住开口道:“楚二公子昨日才回来,这几日便着手张罗着要出府,这......”
楚梦亭回京这几日,因治理兖州有功,提拔为京兆府尹,且马上要与翡蔷公主成婚,皇帝特意赐了新府。
楚岩心中叹了口气,“四年前康宁去世,这孩子也自请去了兖州,这些年同我也越发生疏了。”
“不过好在现在不像当初那般执拗,总算是想开了要回来成婚,那毕竟是他母亲当初给他定下的婚事。”
赵忠点头:“二公子是个长情的,虽然性子清冷了些,实则对王爷很是敬重。”
楚岩刚想说些什么,抬头见楚黎从一旁走过,他准备开口喊住他,说一下楚梦亭的事。但想到这两个孩子性子不和,少时就不对付,他便罢了,任凭楚黎走开。
回到院子,楚黎看见赵其深,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十年前我离京时托你往宫里送的那枚玉佩吗?”
他记得当初他在离京之际托赵其深把玉佩送回去的。
“玉佩?”赵其深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楚黎看他这样,又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十年前的事。
“哦对,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那时你让我把玉佩物归原主,但你只说要给公主,当初宫中有两位公主,那玉佩又不宫中监制,我不知道到底该给哪个,再者我又无法入宫,倒是那段时间二公子时常随康宁郡主入宫,我便去问他,他当时答应帮我带进宫了,后来也说物归原主了。”赵其深说完,有点纳闷楚黎怎么突然提起这茬。
但事情涉及到大公子、二公子还有一位公主,他似乎有点悟了。
他悠悠的看了楚黎一眼,心虚道:“难不成那玉佩是翡莲公主的?”
楚黎长叹一口气,倒是没再多言,只问:“你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吗?”
赵其深知道楚黎说的是翡莲,但他哪里知道,只能说一些明面上的:“从朝堂局势也不难猜测翡莲公主在宫中的境遇,且那几年接连有皇嗣殒命......”
楚黎抱着手臂,垂了垂眸子,若不是过不下去,当初便不会要他带她走,也不会后来又流落在外。
半晌,楚黎淡声:“其深,你帮我查查她当初流落在外的缘由,以及我想知道这些年她过的如何。”
上次她被刺杀,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赵其深深深看了楚黎一眼,心中明白楚黎对翡莲公主的心意,也知道此后他是要全心拥护五殿下了。
一晃近十年再摸起战场上的事,楚黎起初有些不适应,但这半年适应了差不多。
楚黎刚看完兖州的城防图,吴乾就来了军营:“黎哥,找到何梅生了。”
楚黎幽深的眸子微眯:“在哪?”
之前他找何梅生是要报仇,但现在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需要何梅生解答。
吴乾解释道,“眼下人正在府上。”
何梅生知道楚黎就是楚大公子的时候好几天没睡好,但也狠狠松了口气。
再次见到楚黎,何梅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楚......楚大公子,好久不见。”
楚黎看见何梅生,反而破天荒的淡淡一笑。
这一笑,笑得何梅生心里直发毛。
“大公子,当初我把翡莲公主带回来,的确是骗了你,但大公子也要体谅我,大公子您久不在京中,我自然不认得您。我强行把公主带走出发点也是为了大公子好,公主乃千金之躯,若被人知晓同一个......铁匠......成了婚,定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楚黎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往何梅生面前的杯里倒了茶,淡声:“那这么说,半年前你妄图致我于死地,也是为了我好?”
此话一落,何梅生背后冷汗直冒,当初把翡莲公主带走后,剩下的事情全部都是由楚梦亭出手,他什么都不知道。
前几日楚梦亭回京,他特意去找了楚梦亭,这才知道这两年楚梦亭到底做了些什么。
若不是如今逢上明妃倒台,何家举步维艰,不能再得罪人,他是死也不想再揽下这一烂摊子。
早知如此,当初死也不会瞎掺和。
他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按照楚梦亭的话往下说:
“大公子这两年来将我在邕江的产业尽毁,我将大公子弄进狱里,想着便是将大公子吓唬一番,却没想真对大公子您如何。”
“到底是我对不住大公子在先,怎么会真下死手,本想着吓唬一番就把大公子安然无恙的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