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汤跟羹都要趁热喝才有用啊!你们跑哪里去了?”
谢南烟在这府中待得腻了,自然是带着云舟逍遥京外去了。
马车悠悠,穿过京师最热闹的街市,穿过巍峨的城门,踏上了零星开着小花的山道——
“烟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西海。”
谢南烟眸光发亮,“你说过要教我泅水的!”
“好!”云舟重重点头。
马车之中,阿黄打了个哈欠,拥着小白一起睡着了。
京师离西海还远着,不如先做个狗子的白日梦吧。
三月的海龙集不算热闹,还没有到六月的龙王祭,晚上只有几个小摊贩推着摊子出来,在街边摆下,赚个几文钱过过小日子。
从京师走到这儿,沿途已不见一点冬色。
入夜后的海龙集格外地静谧,马车的轱辘碾在青石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云舟感到久违的亲切。
此时的阿黄与小白正在酣睡。
云舟枕在谢南烟的膝上,她微笑着自语:“我好像闻到海风的味道了。”
“海风是什么味道?”谢南烟左手掀着帘角,望着窗外的海龙集街市,打趣道:“你倒是说说看?”
云舟没有说话,只是拉了谢南烟的右手过来,亲了一口。
谢南烟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瞧她,“嗯?又馋了么?”
云舟面上一红,急道:“烟烟,我是馋了,可不是馋这个……”
“哦?那是哪一个?”谢南烟坏笑着,“胆儿肥了啊,你除我之外,还敢馋其他人?”
云舟连忙坐起:“我是馋海龙集的点心了!”微微一顿,云舟试探地问道,“烟烟不馋么?”
“你突然提这一嘴,我……”谢南烟的话还没说完,她脸上的笑意忽地一僵,“停车!”
车夫勒停了马儿,“郡……”
“嘘……”谢南烟掀帘示意车夫莫要说话,她循声朝着巷子深处瞧去——
一盏昏黄的灯笼下,一角小蓬探出檐下,半掩住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虽是农妇打扮,可容颜依旧,谢南烟记得清楚,那是“姐姐”谢绮云,此时正打了一勺热汤淋在了羊rou上。她笑yinyin地将羊rou汤放在了客人面前,撒上了一把葱花,“客官请慢用!”
“老板娘你这羊rou汤可是海龙集的一绝啊!”客人先喝了一口鲜美的热汤,忍不住赞道。
谢绮云将垂落的发丝捋到了耳后,笑道:“客官喜欢就好!”说完,她侧过身去,对着一旁静默不语的白发小丫头道,“若是困了,就先回去歇着吧。楠儿这会儿只怕已经睡熟了,我一会儿能自己收摊的。”
白发小丫头摇了摇头,露出了白白的牙儿,“我不!我就要陪着姐姐!就要陪着姐姐!”她说话有些发痴,不是别人,正是萧小满。
谢绮云拗不过她,只好笑道:“好好,你乖乖坐着,别闹。”
“嗯,我乖!”萧小满痴痴笑笑,顺从地坐在一旁。
客官叹声道:“老板娘,你这妹妹怎的年纪轻轻就头发全白了?”
谢绮云摇头涩然笑笑,“她生了场大病,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易,她能这样,已经算是上天可怜了。”
客官再叹了一口气,“我认识一个厉害的郎中……”
“算了,她这样也好。”谢绮云不等客官说完,就先谢绝了,“就让她少受些罪吧。”
“也是,也是。”客官自忖多嘴了,他匆匆笑笑,吃了几块羊rou,就搁了筷子,放下三个铜板走了。
谢绮云沉沉一叹,或许,谢绝了今日的好意,这生意只怕要更清冷了。
曾经的大家闺秀,如今也沾染了市井的烟火之气。
能逃过燕翎军的缉拿,能好好在海龙集活着,这样的平静,还是不要过去打破得好。
谢南烟心头微微发酸,云舟远远看了几眼,便拿了一锭银子出来,递给了车夫,“劳烦大哥跑个腿,帮我把那摊子上的羊rou都买了。然后,明日拿我的印信往西海县衙跑一趟,让县令大人以后多多照拂她们。”
“是,侯爷客气了,小的这就去!”车夫连连点头,拿了银子就往谢绮云的摊子上跑去。
谢南烟涩声道:“阿舟,谢谢。”
“我也该谢谢你才是。”云舟慨声一叹,将她拢入了怀中,“本该是我做的,你帮我都做了,傻烟烟。”
谢南烟故作不解,“何事?”
“拂儿的事。”云舟也不与她打哈哈,“谢谢你。”
她竟知道?!
云舟轻抚她的脸颊,柔声道:“我好歹是个侯爷,又不是过去的渔村野丫头,这些事瞒不了我的。”
“啧啧,长能耐了啊。”谢南烟挑了挑眉,“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云舟笑容更浓了些,“还知道……这一辈子都要对你好。”
“突然嘴巴抹了蜜,有问题。”谢南烟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