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醒来的时候给黄彦彬发了条信息,让他早饭自己安排,一来他可以躲懒,偷得浮生半日闲嘛,二来算是师父对徒弟的考验。
黄彦彬头一次自己做卷子,没有老师内容的闭卷考试,现在面对师父的询问,他紧张不安又很期待, “做了米线,有两个浇头,一个素什锦的,一个雪菜rou的,还做了椒盐饼,上面撒了白芝麻。我还熬了一锅粥,不想吃米线的可以喝粥,吃饼。”
“做这么多?”容奕准备的早饭是怎么简单干脆怎么来,不是一锅包子就米粥,就是馅饼和豆浆,或者简单的面条就准备一个浇头。
黄彦彬咧嘴,卖乖地笑笑,那么大个子、那么大年纪,在面对和自己差不多的师父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和容奕年纪相仿,恰恰相反的是,师父在教导人时,他有种师父是年长高位者的错觉。今天头一回自己做主,黄彦彬就多做几个,在师父面前好好表现,这是非常应该的,他希望得到师父的指点,更希望能得到师父的夸奖,毕竟跟着师父学厨很久了,厨房杀手都该学会一个凉拌菜了吧。
“给我下一碗米线吧,素什锦的直接盖在米线上,雪菜rou的用个小碟子装着。椒盐饼来一角,再来一碗米汤。”容奕有意考教徒弟的手艺。
“哎。”黄彦彬高兴地应了,兴奋的犹如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孩子,就差蹦蹦跳跳地给师父做吃的了。
米线做的细的,找来的鲜稻米做的米线自带甘香,因为用的米好,也因为经过反复的捶打,米线久煮不烂,吃起来还微带韧性,码上莴笋、胡萝卜、木耳、冬笋做的素浇头,滋味不亚于吃rou的鲜。素之鲜有着rou类无法比拟的自然纯净之味,吃上一口,就如同沐浴着春天的甘霖、坐于夏天的树荫,又似把手伸进澄澈的沁凉溪水内。
早晨吃上一顿这样的素什锦米线,开启饱满又充实的一天。
“不错。”
容奕点头,他从来不是个吝啬于夸奖的老师。
黄彦彬期待而忐忑地看老师把筷子伸进了雪菜rou丝里,他观察着老师的表情,不漏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老师眉头好像动了动,双眉好像往中间靠近了一些些,眼角的弧度变小了,翘起的嘴角下压了01毫米……黄彦彬心跳加速,他心中有了许多不好的想法,已经做好了再去削五百个土豆,给大家做上好几天的炒土豆丝、红烧土豆块、油炸土豆片、焖土豆饭、蒸小土豆沾椒盐……光是想想,黄彦彬就觉得手指抽搐,胃口有些难受了。
毕竟,容奕是个非常严格的老师。
过了片刻,容奕说,“还行吧,做的还可以,就是有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雪菜多泡一会儿,太咸了;rou用的纯瘦rou吧,炒的rou糜口感太柴,没有脂肪的rou不好吃,就和干嚼老棉絮一样;雪菜咸了,你还多加了盐,买盐方便,但你也不要随便加,就算是加到米线里,单吃这个的也要不断喝水了。对了,炒rou糜的时候你要注意火候和时间,不要一味地追求rou糜有颗粒感。”
黄彦彬的一颗心哪,就和坐过山车一样,听到“还行,做的还可以”的时候呼地就飞上了天,雀跃到要飞起了,但很快就坠落进了谷底,还一再向下降。
黄彦彬焉头耷拉,路过众人纷纷投去同情的目光——好惨的一徒弟。
容奕说完了雪菜rou丝,就去拿了三角饼,蓬松的发面饼子做了好几层,是椒盐味,表面沾着白芝麻,贴着电饼铛的那一面有一些微焦。
“三角饼,一一帮忙做了吧。”容奕洞若观火。
黄彦彬讨好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住师父。”
“一一真的非常适合白案了,他人呢?”
“有人送来了一种香料,他说从来没有见过,想要研究研究。一一正在后头仓库里做一些处理,说是希望可以找到与之搭配的食材。”
梅一一的鼻子很灵,闻过的味道就能够记在大脑中,很难忘记。
他还能够通过味道去寻找合适的搭配,找到最佳的组合方式,比如煮rou的时候他只要闻一闻就知道这锅rou做的有没有到火候。
容奕脸上有了笑容,“独立制作的成果挺好的了,不必要太紧张,也不用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好,我只是要求高了一些。”
“知道了,师父。”黄彦彬挠挠头,他正自我唾弃,得到师父的宽慰后觉得生活又充满了阳光,干劲儿十足了。
“去削一百个土豆吧。”
黄彦彬,“……好的,师父。”
高兴得太早了,呜呜呜。
为什么那么多人送土豆过来!黄皮的土豆,红皮的土豆,黄心的、红心的,大的有两个巴掌大,小的只有鹌鹑大,堆积如山的土豆足够黄彦彬削好几个月!没有逃得掉的训练,只有削不完的土豆啊。
容奕吃完了早饭,就走进了厨房,穿过厨房去了仓库,走进仓库不久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刺鼻味道,绕过堆成山的土豆,他看到了埋头干活的梅一一,小小的瘦弱背影看着干劲十足,哼哼嗤嗤地刮着一根木头,味道就是从木头里传出来的。梅一一拿着小刀刮下了木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