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想搞几口来抽,提提Jing气神儿。
登台前一天,骆芝生来寻班主,发现他没在练功,打着哈欠给枇杷树浇水,这才发现他病了。
跑过一条巷子,劳动祖上出过两位御医的刘先生来瞧。
他开几副清热的方子,摆摆手说才疏学浅,末了叮嘱芝生记得抓药。
急三火四抓完药回来,听见紧闭的房中传出地道水磨腔:“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房门敞开,方肆懿伸个大大的懒腰,冲芝生一笑。
“徒弟来了。
唱两句师父听听,退步没有。”
骆芝生放下心来,心想他的病这是又好了。
昆腔骆芝生唱不得。
方肆懿唱的,也不是他那死去的爹,前任班主教的。
名角儿不少有不止一位师父,方老板亦然。
照例挨过几板子,骆芝生搓了搓发肿的手心问:“师父,您怎么又病了。
明天可要上台呐。”
方肆懿对他没有个满意的时候,一旦满意就会停步。
听了这样一句问,他有些茫然,摸着芝生剃得快露青皮的脑瓜子。
“师父要知道,就不会病了。”
*牡丹亭《寻梦》【懒画眉】
第11章
方肆懿幼时练武生,体格强健,半生也实实在在病过几场。
第一次是十二岁登台,他已改唱旦,搭师父,唱《惊梦》。
一名南洋富商天天捧他的场,砸的银元多到听不见响儿。
富商说,等方肆懿长大,便接他去南洋。
那里遍地是金子,白玉般的人儿要养在金子堆里。
后来那富商不再来,据说带着新姨太太回了南洋。
方肆懿大病一场。
查不出源头,浑身乏力,Jing神不济,像极寻梦不得的杜丽娘。
第二次在十八岁,一个师弟爱慕他。
师弟大他两岁,辈分小,人长得蛮Jing神。
为荣华富贵爬了某个贝勒爷的床,不出三个月,让人在床上弄死。
方肆懿又病一场,才病了三四天。
第三次是个小记者。
他想,这可能是最后一回了,人的真心就那么一点。
边整理戏服边纳闷儿,怎么能是迟楠。
他们两个,若没有床上那档子事,绝对是两看生厌,街上碰见绕道儿走的关系。
迟楠自私又爱撒泼,方肆懿则冷心冷情。
怎么能是他们俩。
方肆懿讨厌在纠结与追问中虚耗,思来想去,是这些年身边的人太少。
如同所有正常人,他需要陪伴,哪怕是哈巴狗、猫儿或者一只鹦鹉。
自私又爱撒泼的迟楠没好利索,躺在床上吃佣人切好的水果。
那天睁开眼,嗅到了奇怪的味道,说不出。
梦里自己在哭,被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Cao干。
他觉得自己不太像话,下流,不思进取。
之前去城外驻扎的军营,鼓足劲头扎进臭男人堆,对练兵打仗依然提不起兴趣,不明白迟大帅赶鸭子上架为了什么。
这几天迟杄好像也忙,没怎么回来过。
世界运行在轨道之上,无聊得很。
吃过药又困了,但愿别再做春梦。
醒来时黄昏的道路送来火车轰鸣,那是幻觉,眼前凝视的人不是。
见他醒来,迟杄收回目光。
记忆里,二哥没用过那样充满柔情的眼神看自己。
两张戏票一闪而过,分散了注意力。
迟杄揉揉睡得凌乱的脑袋,“在家待得无聊了吧,带你去看戏。”
直到坐上黄包车,迟楠还在兴致冲冲的状态中。
他没听过京戏,趁这机会见识见识。
戏子该不都是方老板那样的吧。
“今晚听什么京戏?”迟杄攥了攥他的手,“不是京戏,是昆曲。
到了就知道。”
对这种程度的接触,迟楠已经习惯。
二哥变得喜欢触碰他,也许是表达亲近。
坐进二楼包厢,喝了小半壶君山银针,嗑了半碟瓜子,台上人移动莲步拉开腔。
漂亮归漂亮,无端眼熟。
身段做工没得挑,嗓音偏冷,中和了昆腔的甜。
他听得起劲儿,悄悄问:“这唱的什么意思啊?”迟杄笑过他,耐心地解释了杜丽娘跟柳梦梅的故事。
迟楠一脸恍然大悟。
“表字春卿?这古代人字啊号啊的,真麻烦。
二哥有没有?”迟杄受过旧式私塾教育,点点头,手指沾茶水写在桌上。
“沐青。
迟沐青,挺好听的。”
从迟楠嘴里念出来,软糯如慕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