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经受任何刺激了,即便是常人觉得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她来说也会有致命的危险。”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重话都有可能气死白颂。
这说明,白颂以后的生命毫无保障,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一点征兆都没有。
犹如轰天雷在脑袋顶炸开,白素脑袋眩晕,头重脚轻,身子晃了两下被医生扶住:“白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素着急去看白素,但她眼前不住地闪着黑色的马赛克,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医生赶忙叫了护士,检查之后发现是被吓到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白素的体质很好,身体健康,不怎么生病,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气力不济,就像是能感受到生命在缓缓的但却不断流逝似的。
患有心脏病的白颂,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白素紧攥着手,指甲几乎嵌进手心里。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只要一想到白颂翻着白眼晕过去的画面,白素心脏梆梆梆乱跳,止不住的后怕。
她无法想象,白颂如果真的出事,自己会怎样。
只有失去后才倍感珍惜,但冥冥之中,白素觉得,自己已经尝过了失去挚爱的痛楚和绝望,那是她绝对无法承受的。
白素自觉身体好一点之后,也不顾还头晕目眩和医生的警告,立刻赶去了白颂的病房。
即便白颂没有醒,但白素还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待着。
白颂会害怕,自己也会害怕。
她离不开自己,自己更离不开她。
白素就守在白颂的病床前,指尖划过她的额头,将汗shi黏在一起的碎发,慢慢抚平,细心擦拭汗渍。
“颂颂,你怎么不醒过来呢?你不想看见我吗?”白素食指点着她微微上翘的眼角,低声呢喃,“你醒醒好不好。”
就在她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暴虐,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晃着白颂的肩膀强迫她醒过来的时候,医生走进来,皱着眉看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暴躁和冲动。
白素深吸一口气:“医生,怎么了?”看到医生凝重的神色,白素神情一滞,立刻转头去看白颂,“不会是手术有什么……”
“不是不是。”医生连连摆手,他措辞了一会,鼓起勇气说道,“白小姐,我建议您去看看心理医生。”
“?”白素眼睛微微眯起,戒备地看着医生。
倒不是说排斥他说的心理医生,而是怀疑医生的动机。
白家当家人患有严重心理疾病,这可是一个非常爆炸性的新闻,这消息要是传出去,白家的合作方和敌对者都要疯了。
白素不得不防。
医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直接了,连忙道歉:“我之前辅修心理学,虽然也算不上专家,但我看您像是在某些事情上太偏执了,您这样的情况很不适合照顾病人。”
他是白颂的主治医生,自然是看到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再联想到白素焦躁易怒和冲动的性格,很快就把一切串联了起来。
甚至他刚才还感受到白素隐隐发怒的冲动,一时的压制无用的,还需要找到病理,从源头上解决心理障碍。
这样的病情本身都是需要医生监管的,更不用说让她去照顾心脏病患者了,一个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但考虑到白素的身份地位和她跟白颂的关系,医生不能强制性让她远离病人,只能提醒。
白颂眼睛眯起,面上情绪变换不定,她板着脸:“我的事就不用医生Cao心了,您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多研究研究如何让她早点出院!”
她倒是想跟医生发火,但毕竟白颂的性命还掌握在对方的手里,白素竭力按住了怒火。
医生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白颂,轻声道:“如果白小姐不先解决自己的问题的话,出不出院有什么区别吗?迟早都还得再进来。”
“你!”面对医生的咄咄逼人,在商场上杀伐果决,不论对方如何出言挑衅,白素都能保持平静,但任何事,只要一牵扯到白素,她就莫名心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她害怕,她怕留不住白颂。
所以才在白颂面前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才对白颂威胁恐吓,甚至施以拳脚,她想吓住白颂,这样对方就不敢忤逆自己,更不敢离开自己了。
但——
视线落在白颂被氧气罩勒得几乎变形的脸上,她神情凝重。
回想前几次,每当暴怒的时候,她确实控制不住自己,有几次都生出了和白颂同归于尽的可怕想法。
这次也是,明明都看到白颂那么痛苦,就快要喘不上气了,可她却还是说了那些残忍的话,就是为了刺激她。
让她断掉和柳叶的关系,可用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这种极端的,甚至一不小心就会危及白颂性命的方法呢?
如果白颂是正常人,她倒也没有这么大的顾忌。
可白颂不是,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