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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大约就是白水仙。
若是不看环境,一个镜头下去,这两个深情对望的一老一少恐怕会成为忘年恋的绝佳诠释。
这两个人望着绑在石台上的玄无极,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担忧,只有一偿所愿的解脱和激动。
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沈屹不需要猜就已经知道了。
当初玄无极的爷爷将玄无极赶出家门、夺取玄无极家产的举动已经令人发指。
可那时的举动与现在相比,却只是小巫见大巫。
那时只是抛弃,现在却是要血淋淋地索取。
胸口犹如被一个尖锐的利爪狠狠握住,带着利刃的尖刺入胸口,压抑又血淋淋的痛。
他心疼眼前这个少年,即便他可能对眼前的这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毫无感情,可那种被至亲之人抽筋剥骨的背叛,又有几人可以忍受?
白远高撑着拐杖慢慢踱到沈屹面前,眼中带着几分惋惜之色,“沈医生,其实我很欣赏你,也很喜欢敬佩你。你那个药很好,很完美。但你知道你那个药,我们停用了之后有什么感受吗?饥饿,无论吃什么都填饱不了的饥饿感。”
“我们根本离不开它,也意味着我们离不开你。一旦你以此来要挟我们或者不再继续这项科研项目,我们只有跪在你面前向你哀求的份儿。那种事情,单是想想就让人浑身不舒服。”
“虽然我们服用了你的药后的确没有饥饿感,但是呢?我们是有本能的,我们虽然不再受食欲饥饿折磨,只需要吃少许食物便可果腹,但我们看到别人咀嚼吞咽美食时还是会被勾起食欲。
“那种看着别人大快朵颐的满足感却又自己无力实践的绝望感,食欲和理性的对抗,太折磨人了。“我们实在是太难受太痛苦了,太想能有一种办法可以一劳永逸,即能享受到美食,又能长生下去。”
“直到前天,我在白家晚宴上见到了玄无极,一切都有了归宿。他身上的味道那股甘醇馥郁的香气令人流连忘返、不能自拔,我连吃了你给我的3粒药都没有克制住我的食欲。我当时还在担心是不是你给的药有问题,让我适得其反,连人都想吃呢。但随后,我收到了先生给我的视频。”
白远高眯起眼眸,满足地发出一声欣慰的叹息,“那个血,真的是与众不同。就在今天,我将带领我的族人,借用玄无极的血,一同尝试着走向永生的极致巅峰。”
白远高每说一句话,沈屹的胸口便钝痛一分。他如鲠在喉,喉咙像被人生生扼制住,干裂逼仄,不能呼吸。
沈屹突然想起玄无极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
当时玄无极明明劝告过自己,让他放手,说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
说他有数,说他不会出问题,说他有他的道理。
他的自以为是,让他觉得他干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全然不听旁人忠告。
以前的自信和自负全然不在,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后悔。
玄无极说他会后悔,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你们疯了吗,”沈屹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玄无极他只有一个人,你们却有30多个人,如果你们都喝他的血,他会失血过多而亡。”
“他不会死,但你可能会。”
从黑暗中静悄悄走出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巨大的斗篷将那人裹得严严实实。
那人的声音是带着颤抖的沙哑音,仿佛毒蛇爬过草丛带起的飒飒音一样刺耳诡异。
白远高显然对这个男人很敬重,大步走上前双手握拳向那人做了个礼,“先生好。”
那人没有理白远高,径自走到沈屹面前,“你关心他,倒不如抽时间关心一下自己。我已经让他们控制好量,这样便可源源不断地进食,刚才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做了实验。”
从黑斗篷中伸出了一条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臂,那条手臂上被黑色的袖子牢牢裹住,没有露出一点皮肤,钢丝制成的手套上随着光线的反射,映出了一个图案:
一个睁开的眼眸。
黑斗篷男人指了指一个兴奋的年轻白色斗篷男人,“这个人,刚才只是忍不住舔了玄无极的血一口,现在已经从六十多岁的外貌年轻到了30岁。玄无极是至宝,是上苍回应了白家虔诚的祷告,为他们送上了长生的馈赠。而你只是个拦路石,毫无利用价值。”
黑斗篷男人将手收回斗篷中,发出诡异的桀桀笑声,“你该去死了,沈医生。”
黑斗篷男人说完这句话,对着白远高点头示意一下后便重新隐匿进了黑暗之中,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眼看着亦步亦趋向自己走来的几个男人,沈屹突然扬起笑容,噗嗤笑了出来:“悔不该杀那华佗啊,白远高。”
白远高一愣,疑惑地望向沈屹。
“你把我带到这里,用绳子把我捆的跟个粽子一样。如今我已经是案板上的鱼rou,任你们发落。为什么你口中那个先生却要那么着急地要将我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