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出他优美而流畅的后背曲线……
方谦从梦境中惊醒。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与梦境中的别无二致,但身边却没有了那具温暖矫健的身躯,而随这身边空虚起来的,还有他的胸膛,无法形容的酥麻微痛又趁机袭了上来。
又是这样的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些梦就开始缠上他,每一夜,每一夜,都是那个青年的身影。
梦境纷纷扰扰乱乱不真切,有时候他们穿着古人的衣裳,凭虚御风于九天之上,微笑相视;有时他们又穿越回现在的世界,并肩躺在草坪上,看着满天闪烁的星子,萤火自水边而起,时光如溪水潺湲;更多时候,他们是在这间卧室,这张大床上,抵死缠绵。
他似乎已经同他交缠过无数次,他身体每一条起伏的曲线,他肌肤每一处温热柔韧的触感……关于那人的一切一切,他都是如此熟识于心。
一身的汗水黏腻,他懊恼地掀开被子,披上睡袍下了床,一路走向浴室。
方谦站在淋浴下,任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张岩……”他闭紧眼睛,那个人的名字却从微开的唇缝间漏了出来。
只是想着他,方谦就几乎难以呼吸。
这个叫张岩的男人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是靠近时在他身上嗅到的阳光气息?是他笑起来时亮亮的眼睛?是他丰厚温热的嘴唇?还是他矫健诱人的身体?
他把垂下来的发捋到脑后,关掉淋浴。
不,不是的。不只是这样。
方谦低头盯着泡沫从地漏里流走。
从他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再也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所以无论他在哪里,无论他藏得有多刻意,只要他露出一点痕迹,他就能在一瞬间找到他——然后贪婪地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收入眼里。
张岩,张岩,张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青年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他又叫了一遍青年的名字,疼痛与苦涩蓦然泛起。
他认识他吗?又或是……他爱过他吗?
方谦抬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现在:想见他,想和他说话,同他亲吻……
他喜欢他。
张岩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方谦瞪着手机,好像里面有个怪物要跑出来。他犹豫再三,竟然还是鬼使神差地接起来。
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穿上了外套,满心雀跃地准备出门了。
车窗外的景物在飞速后退,思绪也一片乱麻。
张岩又叫了那个名字:贺兰玦。
是不是因为自己和那个人很像,所以他潜意识里才一直把他当做贺兰玦,还一直叫他这个名字?
他仍然记得那个吻的甜蜜滋味,就算不愿承认,那依旧是他有过的最美妙的经历之一,心跳骤然加速,血ye涌上脸庞,整个身体却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上。
那天他也叫他贺兰玦。
如果他一直把自己当贺兰玦,是不是说明,这个贺兰玦,已经不在了?
是去世的前任?那种压抑而复杂的神情也是因为他?
嫉妒如同一条毒蛇,盘上他的心脏,噬咬他的血rou。
他回想起那天张岩撞见他和易寒亲吻时的神情。
其实他并不想伤害他。
他只是忍不住。
面对张岩的时候,他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就像现在,尽管理智告诉他,不要去,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行动起来。
想见他。
一听到他的声音,想见他的渴望立刻变得强烈起来。
张岩这个人啊,对他来讲,大概也是一种毒品吧。
方谦叹了口气,推开大门。
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包厢内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所有人,包括白静泽在内,都没想到真的能见到方谦。
所以当他推开门,摘下口罩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他,只有张岩还没心没肺地笑着,搭着他的肩膀对老同学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贺兰玦。”
白静泽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游移,最后放弃了似的,对方谦说:“他喝醉了,你把他弄回去吧。”
方谦点点头,跟所有人打过招呼,真的把张岩带走了。
但他没把张岩送回自己的公寓,而是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张岩一进门,不用指路就直奔卧室,理直气壮地躺上了方谦的床,好像那是他自己的床似的。
他似乎对这里的所有摆设都非常熟悉,整个过程绕开了所有的障碍物,没有被绊倒一下。
方谦看着他晃晃悠悠地动作,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一种异样。
这个人对他的公寓,简直比对自己家还要熟悉。
“张岩,把这个喝了。”他弄了杯果汁,刚坐到床边,就被张岩一把抱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