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因(7)
“团长,她……她竟然破了双生子的领域!”贝利不可置信。
“你赌输了。”红发男人大笑,把贝利很不情愿扔来的一包银币揣入怀中。
“她究竟是什么人?!团长!”
“圣女?魔女?或者身兼两者?谁又知道呢!”男人望向窗外,月已西斜,天边映着日夜不变的红光。无尽的火山群隆隆作响,像血一般的岩浆奔流四溅。这种景色他已看腻了,于是合上眼。
安娜有些失神,直到一脚踏空才记起已经走到楼梯边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男孩很乖顺的跟着。
“你叫什么名字。”
“沙克斯。”
“沙克斯,方才你可以逃走的。你知道我根本没注意你。”安娜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也是能力者,如果运用幻术从地下6层应该很容易逃出去。为什么不走呢?如果没有能让我信服的理由,现在我就杀了你。”
这个小男孩的反映实属反常,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安娜绝不相信他会安着好心。与其带一个不知敌友的人在身边防着,还不如趁早除掉这个隐患。
“……”沙克斯低下头去,“因为你救了我……”
“别和我提报恩。”安娜神色一冷,“能在囚因活下去的人是会相信报恩大于自己生命的么?!”
沙克斯忽而低沉的笑了,从骨子里透出残忍的气味,“我要杀一个人。”
“在第几层?”
“不知道。”
“你准备一层一层找?”
“是。”
“为了杀他不惜赔上自己的生命?”
“我不会死的!”
坚定而自信的语气。
安娜笑道,“走吧!”
沿着长长的楼梯盘旋而下,耳边传来野兽的怒吼声。
“团长,到斗兽场了。”
“驯兽师的领地啊……”
“那个……沙克斯一直跟着没关系吗?”
“随他去。他想玩就让他玩得开心点,死不了。”
楼梯的尽头,豁然开朗。深入地下近20米居然光线充沛。安娜惊奇的环视一圈,圆形的下陷场地,铺了奇异的铁秀红色沙子。沙地中央是一汪碧绿的水池。难闻的兽的气味以及干涸了的血的腥味扑面而来。场内东南西北各有一扇铁门,野兽的狂吼声正是从铁门内传出。四周环绕着残破无人的看台和观众席。
飘渺空灵的歌声飘荡在空中。着实诡异。
斗兽场?安娜诧异,为何囚因的整个地下7层竟是空旷的斗兽场?!
安娜站在一个入口前。她平视而去,看台的另一边同样也有一个入口。她猜想那里正是通往地下8层的旋梯所在。铁锈红色的沙子给她浓浓的不祥的预感,混合着血腥与危机。
安娜决定放弃直行穿过沙地的近路,她选择了多走些路,从半弧形的看台绕过场地再到达另一个入口。
当她正要通过另一个入口的时候,飘渺空灵的歌声戛然而止。安娜一惊,凭直觉往后跳去。
一记水刃破空呈现。看台顿时轰塌了一角。
“薇沛,对待观众要温柔一些。”场地中央突然出现一黑衣中年男子。一条长长的刀疤贯穿整个右眼。他用仅有的一只眼睛温柔的望向坐在水池边上的美丽女子。
海藻般的蓝绿色长发披肩而下,发梢在池水里悠悠飘荡。海蓝色的眼眸映入粼粼波光。她怀里抱着一架金色的竖琴,指尖拨动,娇嫩的红唇划出动人心魄的弧度。闪闪发光的鱼尾轻轻拍打着水面。
囚因(8)
美人鱼!
安娜看直了眼。朵芙贝丽丝说得没错,蓝血贵族不稀奇!和从未在西大陆现身过的深海人鱼比起来,蓝血贵族真的不稀奇!真的真的不稀奇!!!
名为薇沛的美人鱼用她海蓝色宝石般的眼眸奇怪的瞟了安娜身后的沙克斯一眼,随后又自顾自的唱起了歌。飘渺而空灵的海之歌,冥冥中含混了魅惑之音。
“我是驯兽师沛斯托里,也是囚因地下7层的支配者。”男人温和的笑着,带动褐色的刀疤也变得柔软起来。他颇有些欣喜道,“好久没人来看我的表演了。”
安娜摸不清他的意图。沛斯托里身上没有煞气,却也不像会轻易让她通过这一层的样子。身后的通道被碎石堵住,美人鱼的歌声中偶尔夹杂了几声兽吼。
既来之,则安之。安娜回过身,寻了个干净完好的石凳坐下。
沛斯托里向安娜所在的观众席鞠了个躬,大声道,“我的演员们,开幕啦!”
竖琴响起一串滑音,场内的四扇铁门哗哗打开。奔腾的蹄声震动大地,每一粒沙子都在跳动。美人鱼所在的水池却未泛起一个涟漪。
雪白的独角兽甩起柔长松软的鬃毛,在琴声中踩着盛装舞步登场,金色的螺旋型独角上盘绕着一个个纯白的光系“治愈光圈”。接着是一群橙金色的向阳鸟列队飞出,在空中组成变化多端的华丽图形。长着狮身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