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他的步子一顿,凝眉思索片刻,随即便朝木屋去了。
果然,刚到木屋门口,就听见死了昨天那个拦着不让救人的女人,今天跪坐在他丈夫尸体跟前蓬头垢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还指着荆希咒骂:“是你,你个挨了千刀的,没脸皮的,就是你故意找来毒药故意害死我的丈夫的……”
死的人正是唾唾沫在荆希身上的那个男人,急着要死的是他,急着想活的也是他,他的老婆也是如此,果然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荆希站定在女人不足两米远处,冷眼看着她发疯,医院里见了太多这样的人,不遵医嘱,自寻死路,回过头来还要倒打一耙说是医生的错。
可这女人除了骂一骂还能怎么样呢?她又打不过她,古代女人也没办法像现代人一样动不动威胁去找法院去找媒体曝光。也不对,他们可是山匪,即使古代有相应的法律措施,她也不敢去。
荆希恶毒的想,那就由着你骂呗,你也就只能骂骂了,骂完了,你未来悲惨的人生又能有怎样的改变呢?
她看的清女人眼中的绝望,她的怒骂,与其说是骂她,不如说是对未来的恐惧,在古代,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可比现代女性难活下去得多了。
“带下去。”
不知何时,赵钰站在了荆希身侧,淡声命令,几个冷眼旁观良久的小喽啰一征,看到了赵钰眼中的冰寒。
“大,大当家?”
几个小喽啰还记得赵钰那日爆棚的武力值,接收到如此信号,赶紧把女人嘴捂住,连人带尸体拖走了。
世界清净了。
赵钰站到荆希身侧,沉默片刻,道:“……抱歉。”
“道什么歉?”
荆希侧头,反应过来,便又摇了摇头,“即便是你不说那话,我同样会选择救他们的命。这不是因为我就有多善良,也不是因为我对药王的训诫有多么推崇。只是,”荆希看向远处,“我的老师曾告诉我,医生,要尊重每一条生命。”
“这世间一花一草一木,皆是自然赋予的生命之源,它们以活着回馈自然。人类生命也来自自然的慷慨,我不喜欢他们的人,但我心疼自然赋予给人类的命,何况,他们还曾从自然中摄取过那么多生命。”
说完,荆希自己又万分嫌弃的啧了一声,“我怎么这么矫情?行了行了,听听就行,别当真。”
赵钰没回话,手指微微动了动,不由自主般,向荆希迈了一步,胳膊将抬未抬,然而最终该是放下,目光轻轻落在荆希身上,片刻,又垂下眸。
荆希,她什么都明白,也不屑别人的安慰。
进了木屋,荆希却没面对赵钰时那么好说话了,她抱胸倚门而立,目光落在那些躺了一排的病人身上,眸中带着寒意,“你们若是不想活,我也没必要浪费那个Jing力救你们,我再说一次,我说的注意事项,你们最好听着照着做,否则你们就等你们的神仙二当家过来救你们吧。”
因为昨天死的两个人,病人们这次老实得多,听见嘲讽,一个个安静如鸡,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在荆希即将转身离开之际,有人弱弱的问:
“夫人,你不会不管我们了吧?”
荆希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那人,“那你觉得,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去救的?”
荆希转身离开。
☆、肿胀(3)
回到住处后, 荆希却还是拿起了放在她房中的重楼,回忆起重楼的炮制加工方法。
次日晨,天将亮未亮之际, 荆希推开房门踱步而出,昨夜, 她又梦到了那片白茫,还是那双死人眼, 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想要把她拉下地狱般,让她凭空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第三次梦到了。
一次梦境可以解释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二次可以解释为是大脑对恐惧的一种反应具象化,三次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倒像是潜意识里存储的画面。
是原身残留的记忆?那个一双死人眼的人,或许认识原身,并且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原身的凶手。
毕竟她最初醒来时, 是在一处山坡下,山坡上还残留着一些痕迹。
还有初醒时身上昂贵的衣物, 原身脸上消失掉的痕迹, 深藏不露的武功,冲着她来的追杀……
这一切的痕迹表明, 原身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可惜,她现在两眼一抹黑,背着原主的锅,却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不觉, 荆希走到了村子外围。
死的两个人都是外围村寨的人,因为没有死在自己家中,尸体也不能放入家中,都被放在外面的空地处。
荆希走了过去,低下头看着被白布掩盖住的尸体,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蹲下身,掀开了尸体的白布。
——露出的尸体的脸,脸上的眼睛瞪的很大,仿佛还活着,直直地死瞪着荆希,嘴边是诡异的扭曲的笑意,似乎还带着一点儿不怀好意。
掀开另一具,也是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