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送给路景的一句话:
他一直记得,回忆被他收藏在了心底,他不说,他不忘,他还在。
—
闷热chaoshi的B市就像一个狭小的洞xue,里面的蚂蚁每天都在忙碌着为了生存而挣扎。只不过凌川觉得越挣扎只会陷得越深,倒不如随波逐流来的痛快。
外面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苍穹之上的厚云像是被泼上了一层浓墨,于是整个大地上散发着雨泣云愁的气息。
凌川撑着一把破伞走在小巷里,他的肩膀两侧被淋shi了。外面的天气挺凉,他把手缩进了衣袖里。
一夜之间从前富裕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公司破产,父亲锒铛入狱,母亲举家携口带着最后一点积蓄搬回了老家,找了个小县城安定了下来。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凌川还不习惯这样的日子,憋屈窝囊的手脚都伸展不开来。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即是如此,那他只能接受。
好在从前的狐朋狗友都不在了,看不见他这狼狈的模样,自己幼小的自尊也得到了保护。
他无声的走进了教室里,刚转学来不久除了同桌和前桌其他人他都不认识。他也懒得和陌生人打交道,家里的一朝变故让他看清了某些现实,哪有什么真心实意的感情,都是狗屁罢了,左不过是看你有钱有势想巴结你,虚假的很。
“小凌你来的好早。”
同桌叫钟情,长得很清秀,人也不错,就是有的时候讲话茶里茶气的。
凌川懒懒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早。”
钟情每天都披着头发来教室,坐到位置上后从桌肚里掏出镜子开始扎头发。扎完头发对着镜子照上半天,最后来上一句:“哎呀,我脸又圆了,好讨厌。”
凌川无语的摇了摇头,翻出试卷开始做题。
钟情悄悄的从书包里翻出一只口红,照着镜子在嘴唇上擦了两下,原本杏色的嘴唇立马变得红润了起来,整个人元气了不少。
凌川睨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做卷子。
早自习就是纯自习。凌川发现小县城的学习环境并没有他从前学校的那般激烈,同学们大多数的时候就在那儿闲聊,老师管的也不严,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上课的时候上课,从来不占学生的休息时间。钟情和前桌的女生在聊天,凌川偶尔会搭上两句。唠着唠着,他就和两个女生熟了起来。
“路景又没来上课啊。”钟情竟然在早自习的时候就开始嗑瓜子。
前桌王璐璐胆颤的看了一眼同桌空位,随后竖起三支笔,以笔代香,双手合并无比虔诚的说道:“玉皇大帝佛祖西王母我小王在此许愿希望路景同学这学期别来了,来的话也等换了同桌再来,阿门......”
凌川嗤的笑了一声,调侃道:“你这算哪门子许愿。”
王璐璐咬着下唇,扶了下眼镜,十分严肃道:“路景比较凶,我怕一个镇不住他,就多拜几个。”
凌川很配合的露出了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随后垂着眸子继续做题。
老成抱着一堆教材挺着弥勒肚走了进来。
教室里瞬间消音,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内统一装出一副用工背书的模样,可谓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了。
老成是班主任,他主教语文,为人幽默风趣。他咳了一声,说道:“都别装了,我都看见了。”眼尖的指正台下的同学,“书都拿反了,你背个寂寞。”
众人哄然大笑。
老成翻开卷子,开始课前训话:“这次的年级第一又是凌川。你们要好好的向人家学习......”
外面的雨停了,阳光从云堆里挤了出来呈放射线的状态照耀着万物。
老成的话模模糊糊的被屏蔽在外,凌川的脑袋空空的,他撑着下巴歪头看向外面的Cao场。阳光出来了外面挺暖和的,此时初秋,一男的披着外套双手背头蹲在跑道上做青蛙跳。旁边那位举着戒尺气急败坏的一看就是教导主任。
那是路景吗?
凌川的脑子里平白冒出了路景硬挺的五官。会是怎样一个人竟然可以做到独自一人面对十几个混混并将他们打倒。凌川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一定很厉害吧。
Cao场上的男生站了起来,直挺的身姿像一颗苍翠的雪松。
凌川远远相望。
教导主任背手握着戒尺,时不时点头激愤的模样似乎是在训斥男生,男生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桀骜不训的模样肯定让教导主任火冒三丈。
凌川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男生忽然抬起头,锐利的视线对向凌川所在的位置。
中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遥远的凌川感受到了男生锋利的视线,清澈的瞳孔细微的颤了一下。
他觉得那个男生再看他,但又不确定,隔了那么远还感受到凌川的视线,他是雷达吗?
凌川细思极恐,搓了搓手臂低下头趴在桌子上转笔玩。
下课铃声如约而至,老成点到为止,抱着资料离开了教室。
凌川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