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舟被关在这凤凰台里,初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越来越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
他整天无所事事,唯一期盼的就是汲汲营营在这凤凰台里等着顾怀尧来看他一眼。
可是顾怀尧政务繁忙,能抽出时间来看顾镜酒的时日并不多。
有的时候几天半个月才来一次。
更长的记录就是整整一个多月没有踏足过凤凰台半步。
他就好像被遗忘了,留沈兰舟孤零零的坐在江畔,看着碧波,望眼欲穿。
他开始生出了厌恶之心。
明里暗里的跟顾怀尧表明要出去的心思。
顾怀尧永远都是敷衍和拒绝。
他补偿的方式就是不断的收集那些奇珍异宝堆在沈兰舟的脚下,任他挑选把玩。
还特意寻了几只品相上佳的猫崽给送过来,讨他欢心。
即便是这样,他与沈兰舟的关系也越来越糟糕。
他们开始冷战,争吵……
最后的结果都是顾怀尧拂袖而去。
直到有一次,沈兰舟忍无可忍偷偷上了顾怀尧去对面的船。
凤凰台没有过桥,上面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进不来,只有顾怀尧可以进凤凰台。
他每次来都是坐船,沈兰舟是制造了混乱才偷摸上船的,否则他是不可能众目睽睽下混上船只。
但他很快就被发现,送到了顾怀尧面前。
顾怀尧对沈兰舟一直都是默默宠爱和纵容的。
当沈兰舟看见顾怀尧冷酷Yin狠的表情时,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逃跑。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武功却还在,却因为没有记忆的缘故,根本掌握不好,轻易就被那些一等一的高手给拦下来了。
他若不跑,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但他跑了。
彻底点炸了顾怀尧的底线。
当他被狼狈的拖到顾怀尧的面前的时候,他害怕及了。
顾怀尧脸色Yin沉无比。
“你就那么喜欢跑?乖乖呆在凤凰台有什么不好?”
沈兰舟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跑,我只是不喜欢呆在凤凰台……我求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同意,我只能用这种方式……”
顾怀尧怎么肯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他刚刚分明就想跑,还敢狡辩!
“既然那么喜欢跑,不若废了你如何?”
顾镜酒汗毛直立,连忙道,“不要,我知道错了,怀尧,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你原谅我……”
他的哀求根本无法打动顾怀尧,顾怀尧下令将沈兰舟送往刑室。
“顾怀尧,你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沈兰舟说得声音都沙哑了,顾怀尧也不为所动。
他拿着那沉重的责杖落在沈兰舟的膝盖处,面无表情道,“把他给朕压制住了。”
限制他的人瞬间加大了力气。
“不要,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顾怀尧在沈兰舟恐惧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落下棍子。
“啊啊啊啊啊——!!!”
沈兰舟惨叫着挣扎抽搐,额头因为痛苦而冒出大量的汗水,表情扭曲的充满了怨恨。
顾怀尧再次冷酷的落下第二棍。
沈兰舟痛苦的嘶声力愒,“顾怀尧——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第三棍继续敲在他的膝盖骨上,哪里一片血rou模糊,呈现不正常的弯曲。
沈兰舟已经没有办法再叫出声,他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能在地上抽搐着,声音虚弱而破碎。
“顾怀尧,我要……杀了你。”
顾怀尧无动于衷,“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丢下责杖道,“把他的武功废了。”
沈兰舟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挑断他的经脉,活生生气急攻心,痛晕过去。
沈兰舟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分散注意力,不要去回想那一天的过程。
毁了他的双腿还能故作无事装作太平,轻描淡写的问他是不是腿疼。
沈兰舟已无话可说。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虚与委蛇,虚情假意的陪他演这一出脉脉温情的戏码。
为了不再让自己陷进更难堪的境地。
与其与皇帝硬碰硬,倒不如虚与委蛇寻找逃出去的机会。
现在看来,他做的还算不错。
但他忍了一年之久,已经耐心尽失,得加一把火才行。
第二天,他没拿能跟以往一样起来吃喝撸猫。
还是临悦见他不对劲,才发现他着凉了,正在发热。
“临悦?”沈兰舟感到头痛欲裂,喉咙疼痛。
临悦连忙将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