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位上,一众纨绔子弟聚在一起调侃敬酒,见景存坐了下来,其中一个问道,“景兄换个衣服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景存随便解释了两句,糊弄过去了。
等到宴席结束,大臣们都散了,远帝看了一圈儿,把几个皇子和伴读留了下来。
剩下的人聚集在大殿里,远帝身后是宋太医,他开口道,“宋太医方才在成允酒里检测出了药物成分,有人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谋害皇子——”
远帝声音深沉威严,“如今留下的都是宴上与成允有接触的,是谁做的现在出来,朕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一会儿让朕把人揪出来,朕会让人直接送进诏狱。”
皇上自然不会把三皇子与迎嫔的事与众人说,毕竟事关皇家颜面,只隐晦地说了有人对三皇子图谋不轨。
底下安静下来,众人互相看看,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目光中都带着疑惑。
景存抽空看了一眼贺容尘,贺容尘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面上俨然没有一丝慌张。
倒是他看过去后,贺容尘回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景存心里嗤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没有人愿意承认,远帝朝身后的小太监看了一眼,小太监会意,躬身行了一礼,匆匆地出了殿门。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又进来了,手里牵着一只白色的小犬。
“狗对三皇子所服的药气味十分敏感——”
小太监送来了白色小犬,小犬扑腾着腿朝着面前的人四处嗅嗅。
闻了一会儿后如果不是小犬会立刻换下一个人,殿中的人一个个试过来,到了景存面前时,小犬停留了好一会儿。
景存猜测贺容尘让他半路去换衣服,也是猜到了皇上可能会来这么一手。
小犬最后晃着尾巴走了,一个一个的继续闻,到了贺锦弦面前时,小犬用鼻尖嗅了嗅,猛然张开嘴叫了起来。
“汪—汪汪——”
远帝的目光落在贺锦弦身上,似乎在等着贺锦弦开口,听他如何解释。
贺锦弦看了小犬一眼,眼里闪过一丝Yin郁,他抬头看向远帝,不卑不亢道,“父皇,儿臣宴上一直在席上坐着,不曾与三哥有过接触。”
“谁说一定要有接触才能动手的?”太子在一旁哼笑一声,“若是有心之人,拿了药让别人下给三弟便是,这样事后被人发现不是也能撇干净?”
“再说了,在座的哪位与三弟有龃龉——”太子目光一转,转到了贺锦弦身上,眼神十分耐人寻味。
贺容尘开口道,“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望父皇谨慎定夺,莫要平白冤枉了七弟。”
远帝思索了一会儿,朝身后招了下手,“来人——去玉簪殿内搜查。”
贺锦弦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目光落在太子和贺容尘身上,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三弟平日里没少拿七弟开玩笑,小打小闹而已,七弟若是因此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三弟,做的可就太过了。”
景存看着太子张口闭口间含沙射影、颠倒黑白,嘴角渐渐勾起讽刺的弧度。
开玩笑?小打小闹?贺成允好几次都差点儿要了贺锦弦的性命,就这么被太子轻飘飘地带过去,一字一句都在暗示是贺锦弦睚眦必报对三皇子怀恨在心。
“搜查结果还未出来,殿下怎地这般确定就是七殿下所为?难不成殿下有把握侍卫一定会在玉簪殿里搜出来东西?”
景存朝太子微微一笑,笑意分毫未答眼底。
太子眯了眯眼,“景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并不是怀疑殿下。”景存嘴上道,“只是殿下太过断言,若查出来不是七殿下做的,岂不是平白让人受了冤枉。”
他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是一副我就是怀疑你的表情。
太子想要反驳,但是注意到远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景存一眼。
远帝沉思半晌,朝景存开口道,“你平日里跟在成允身边,应当更了解情况一些,太子说的可属实?”
殿中香炉里的龙涎熏香袅袅浮出,烛台上滴落了一圈儿烛泪,一片安静,地上落针可闻。
景存感觉到一众人的视线,他行了一礼回道,“禀皇上,景存只上太傅的课才会跟着三皇子,平日里都不在宫中。”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远帝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景存是三皇子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帮着三皇子说话,他这般避而不答,反倒暗示了三皇子对七皇子可不仅仅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
远帝能听明白,贺容尘自然也能,他看向景存,目光里带着淡漠的审视。
有晚风顺着雕花檀窗吹进殿里,吹散了一缕涎香。
外面的侍卫从玉簪殿回来,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启禀皇上,属下搜遍了玉簪殿,没有宋太医让找的东西。”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很快就掩了下去。
远帝揉了揉太阳xue,颇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