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奥川美奈子无数次的后悔,没能在接到维克托最后一通电话时阻止他。
那天,失踪数天的维克托突然打电话给她,说自己想去为勇利扫墓。
美奈子开车到维克托所说的地点去接他,见到对方时,对方带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
“维克托,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听说雅科夫教练都快急疯了,尤里奥每天都打电话来问。”美奈子也只能唠叨两句,跟对方毕竟不像勇利那样亲近。
维克托银发稍微有些凌乱,神色很安宁,微笑着道:“抱歉,麻烦你来接我。”
“没什么,只是你也要调整心情,勇利他……已经走了,他不会想看到你一直颓废下去。”
维克托垂眸,“我想再见见他。”
美奈子无声叹息,驱车来到勇利的墓地,维克托拉着箱子走到墓碑前。
“箱子里是行李吗?放在车上也可以的。”美奈子建议道。
维克托拒绝了,道:“能让我跟勇利单独待一会儿吗?”
望着他那双深不见底地蓝眸,美奈子说不出拒绝的话。
维克托与勇利的关系没有刻意的隐瞒,身边的家人朋友多多少少能够察觉,一对恋人生死相隔,自己有什么资格打扰他们呢?
美奈子决定回到车上待着,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会对这个决定后悔一生。
晴空无云,太阳从左边挪到右边。
实在是太久了,美奈子无法再等下去,她果断地下车,甩上车门,大步流星,打算去把维克托绑回来。
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场景。
银色的行李箱被打开,里面摆着三颗触目惊心的头颅,维克托依靠着勇利的墓碑,胸口上插着匕首,唇角含笑,死去多时了。
*
维克托把箱子摆在墓前,将里面的东西展示出来。
“勇利,看,我惩罚他们了哟,敢让我的勇利痛,我怎么能原谅。”
“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听到你喊我维克托了,日本人的发音怪怪的,所以勇利喊我的名字时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勇利,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我重回竞技,同时也做你的教练,今年的大会上,咱们谁夺得金牌,对方就要无条件答应一件事。”
“勇利,你失约了……不过,我没有生气哟……所以,我们再见时,你也不要生气啊……”
维克托倚着冰凉的墓碑,渐渐失去意识。
他并不感到害怕或悲伤,因为他要去找勇利,再次看到自己的爱人。
维克托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勇利从斜下方仰视着他。
果然……又见面了。
维克托想看得更清晰些,用力眨眼,有水滴不断从脸颊滑落。
勇利用一根手指撩起他的发丝,语气有些懵又有些稀奇,“……没想到维克托也会哭。”
“勇利……”维克托伸手抱住眼前之人,紧紧的,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诶?维克托?”勇利不明白,只是提议让维克托重返竞技,自己退役而已,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并且会有如此……缠绵的拥抱。
勇利并非没有与维克托拥抱过,只是更多是同伴之间相互鼓励时稍微亲昵的表达,而现在这样,就像是想要揉进彼此身体里的拥抱,真的不曾有过。
“维克托?你怎么了?”勇利脸上浮现可疑的暗红,不自在地僵直着身体。
“勇利,不要离开我……”维克托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流淌在勇利的脖颈。
勇利心里酸酸的,他才是那个更加不愿意分开的人,神祗般的维克托降临到他的身边,这样的美梦勇利恨不得维持一辈子。
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
维克托是属于冰场、属于竞技、属于全世界的,胜生勇利何德何能可以独占?而且,白天的短节目上,维克托凝视赛场的目光,勇利看得出来,维克托本人也在渴望回归竞技。
“维克托,那个……你难道不想重回赛场吗?”勇利低声问道。
而维克托一味地拥着他流泪,在他耳边痛苦隐忍地呢喃:“勇利……勇利……别抛下我……”
勇利觉得有些不对劲,维克托的反应太过激了,“维克托?维克托?你是不是不舒服?”
维克托拥得很紧,勇利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推开半臂距离,两人视线相交。
仅仅一眼,勇利就被维克托眼中浓重的悲哀和痛苦惊呆了,“维……维克托?”
这不正常!
勇利心中紧张起来,维克托有哪里不对劲,好像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里。
“维克托,醒醒,我是勇利!胜生勇利!”勇利大声道,祈求地望着维克托,唯恐他出事。
“我知道,你是勇利,是我的勇利……”维克托喟叹,低头吻上勇利的唇。
“唔唔唔唔……”勇利瞠大了眼睛,呆若木鸡,任由维克托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