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圣彼得堡。
花滑运动员们陆续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冰场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维克托和尤里奥还在。
维克托为了调整,会比旁人多花些时间,更何况勇利也不在,回去也是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家。
大奖赛落幕后,维克托决定回归竞技,勇利也跟随他来到圣彼得堡生活。
“啊啊,好想念勇利,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维克托抱怨。
尤里奥非常不满,“维克托,你退化成小学生了吗?猪排饭只是回家探亲,刚走了三天。整天都喊猪排饭,你有时间不如帮我看看编舞。”
“不行哦,尤里奥,我现在也是竞技选手了……”
被拒绝的尤里奥握紧双拳,怒目相对,像只发怒的小猫。
雅科夫教练来到冰场旁,“维克托,有人送来一封信给你,从日本来的。”
维克托滑出优美的弧线靠近雅科夫,“一定是勇利寄来的,给我给我!”
尤里奥忿忿地停下练习,滑到一旁喝水。
灰色的信封交到维克多手上,薄薄的很有韧性,维克托带着好奇撕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勇利?”
维克托像是看到某种难以理解东西,一动不动。
雅科夫疑惑地看了一眼,脸色剧变,“维克托……冷静一点……”
两个人奇怪反应引起了尤里奥的好奇心,他滑过来伸头去看,却被雅科夫厚实的手掌捂住了眼睛。
手上的照片似有千斤重,维克托手臂开始颤抖,抖动逐渐蔓延到全身。
照片上三个带着头套的赤裸男人簇拥着支离破碎的胜生勇利。
他四肢被斩断,腹部被剖开,露出空荡荡的腹腔,能清晰地看到脊椎骨。
他的眼睛没有合上,空洞的眼神透过照片与维克托对视着。
维克托难以呼吸。
噩梦吗?拜托让我醒来……
也许过了一秒,也许过了很久,维克托才感受到自己胸膛中汹涌的情感,太过复杂,分辨不出都有什么。
“……不……我的勇利……”维克托每说一个字就被呛一下,视线模糊,他用力眨眼,希望照片的内容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一切没有任何改变。
“……啊……啊……”维克托张嘴只能吐出不成句的字眼。
空旷的冰场上回荡着痛彻心扉的哀嚎,令人不忍卒闻。
*
“……有关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疯狂粉丝杀害胜生勇利的案件暂时没有新的进展……”
“今天节目请来了犯罪心理学专家为我们来分析一下,疯狂粉丝犯案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社会该如何避免粉丝过于疯狂以至于犯罪……”
“凶手的目的非常明显,他们甚至主动进行了说明,从他们公布的胜生勇利被害时的影像中,我们可以得知,他们认为胜生勇利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暂时退役的罪魁祸首,是他们偶像竞技生涯的绊脚石,他们是出于为偶像除害的想法……”
维克托站在新干线车站外,盯着放送节目的显示屏,蓝色的眸子结了冰,节目播完之后,他行尸走rou一般离开。
长谷津还是一如既往的祥和,只有“乌托邦胜生”温泉旅馆闭馆歇业。
勇利的丧礼通夜从6点开时,维克托被拒之门外。
同为花滑运动员,维克托和勇利的圈子重合度很高,两人共同的朋友们披集等人大多赶了过来,可谁也不知道该跟维克托说些什么。
维克托孤零零的站在外面,周身的氛围沉重得如同地狱,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尤里奥,维克托他……还好吗?”
上完香之后,会餐时,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谁都没有心情吃东西。克里斯多夫的视线穿过半开的纸门,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尤里奥黯然地说,“维克托只在看到照片时流了一次泪,这几天被雅科夫看着,好歹能吃进东西,但是……从那天以后,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尤里奥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若克里斯多夫问的是维克托的身体状况,那他暂时没事。可是同时尤里奥心里非常明白,那个慵懒爱笑不正经的维克托彻底消失了。
披集眼睛红红的,间或抽噎一下,他还没能平复情绪,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胜生伯父还是不让维克托见勇利吗?”
尤里奥摇头,“虽然他们理智上知道不该怪维克托,但感情上还是无法接受吧,听美奈子老师说,他们不是不同意维克托见勇利,只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跟维克托碰面。”
胜生家还能找到怪罪的对象,维克托又能怪谁呢……
几人相互看看,有着相同的担忧:希望维克托不要过于自责。
夜幕降临,给这个悲伤的日子设好了倒计时。
来凭吊的亲友向胜生家告别,维克托仍旧站在外面,像一块自古就有的人形石头。
美奈子把悲痛的胜生家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