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意快要摔倒,赶紧上前拉住她,可哪知,也是在这个时候,林殳意再一次“哇”的一声,吐了血……
随后,晋安感到自己肩头一重,她知道,这是自己抱着人昏迷了,她此刻承载着林殳意周身所有的重量。
林殳意被推进了急诊室——
晋安外套后背上还有一大滩血迹,可现在她来不及理会那么多,她走到陆荆州面前,因为林殳意出事,导致她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对着陆荆州说话硬声硬气,“陆先生,您明知道我们家小姐胃不好,医生警告过她多次不能饮酒,您为什么带着她去酒吧!还不阻止她?”
晋安气急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真想要将陆荆州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然后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
饮酒吐血,晋安一想到就觉得头大。剧烈呕吐引起的胃黏膜撕裂伤,已有的裂伤如果再加深,伤及小动脉而大量出血可怎么办?家庭医生每个月都会来给林殳意做检查,她就在一旁,怎么会不清楚这严重性?
陆荆州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哪里是他拉着林殳意去喝酒?明明是林殳意拉着他啊!好吧,他承认自己也有错,毕竟在他明明知道这会产生严峻的后果,却没能阻止林殳意。
“也不知道做手术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遗症……”晋安喃喃道,她也没想到这一次这么严重,上一回医院还采取的是非手术治疗方法,可这一回,医生表示无法阻止胃部出血症状,只好采取胃迷走神经切断术……
陆荆州紧紧抿着唇,同样眉头也皱得紧巴巴的,“我先出去下。”他不知道这个手术究竟是什么样子,但唯一知道的是手术后的林殳意想见到的人是谁。
“啊?”
“找个人过来。”陆荆州想了想,还是讲今天的事告诉晋安了,“许槐回来了。”可能回来这个词语用的不是太恰当,但陆荆州却想着无论怎么着,也要将那个人留下来,就当做是她主动回来了。现在的他俨然忘记了一件事,他下午还劝说让林殳意不要乱来,不要强迫对方来着。
原本还能保持镇定的晋安,在听见这个名字时,同样也瞪大了眼睛。
“哈?”
陆荆州离开了,晋安一个人在走廊上,脑子还因为刚才的消息带来的冲击变得不是很灵光。
她没听错吧?许槐?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晋安也想明白了,能够让她们家这位处事不惊的大小姐脸色大变的人,除了那个消失了好几年的人,还能有谁?
晋安低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查一查最近的入境资料,找到许槐,把她这几年的生活整理发到我邮箱里。”晋安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安排着,她已经想到陆荆州会将谁请过来了。
——
许槐所在的舞蹈团,是在后天晚上才会离开这座城市。她们已经连续在全国各地忙碌了半个多月,现在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这对别的团员来说是好事,可在许槐这里,却有些令她感到为难。
她宁愿一直奔波,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距离林殳意离开也有好几个小时,可许槐的心里依旧久久不能平静。林殳意像是驻扎在她心上了一样,无论是看电视还是看手机,脑子里总是会被林殳意占据。
许槐眼皮跳得有些厉害,她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只是这种不好的感觉让她心情很糟糕,从十点钟上床,可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在黑暗里,她平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脑子太清醒,完全没一点想睡觉的欲望。
时钟没有因为她的失眠变得停止,仍旧在滴答滴答不停走着。
许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躺了多久,反正当外面的敲门声传来时,她的意识还很清醒。
“谁?”她听见声音,就打开床头灯。只是在做完这一切后,她后悔了。
如果是林殳意怎么办?现在明明装睡是最好的选择,可她现在已经暴露自己了。
“许槐,是我。”就在许槐不知道应不应该去门口看看是谁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是我,陆荆州。”
许槐坐在床沿边,她穿鞋的动作一滞。果然,不是林殳意,就是跟林殳意有关的人。
她走到门板后,没开门。
“有事?”这么晚,许槐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时间,都快要十二点了,这是来做什么?她压下心底的疑惑,问道。
“殳意出事了,你能去看看她吗?”陆荆州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
在门里的许槐一怔,“跟我有关?”她很快回神,开口问。
外面的人像是沉默了两秒,顿了顿,“我以为你们至少是朋友……”
“朋友?”许槐嗤笑一声,她不知道门外的陆荆州有没有听见,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凭什么就觉得自己跟林殳意是朋友?见过几年没有互相联系过的朋友吗?她摆明了一副不想跟他们这群人有任何瓜葛的样子,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还跟林殳意是朋友?“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