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医生,如果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那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想?”
“就好像你帮瞎子治好了眼疾,却告诉他,他只能看到一天,这太残忍了。”
“我倒觉得你现在状态没问题,只需要更积极一些,去跟他聊一聊。”
“会的我会去的不要告诉他。”
抬起眼皮,看眼手机屏幕,凌晨四点,钟海熟睡着,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渣,脸上写着疲倦,从梦中惊醒之后,沈为安再也睡不着了,他小心的侧过身,保持着安静,看着钟海,直到太阳又一次升起。
从山里出来以后很难适应城市的热度和浑浊的空气,沈为安吐了吐舌头,烦躁的抓着头,等着打车去吃饭的地方,钟海的妈妈来了,据说是来抓钟浪回家。
一辆辆小车经过,带来令人烦躁的热风,还有令人窒息的尾气,沈为安站在路边,一个人的时候负面情绪总是能占到上风,即便要见钟海妈妈了,他还是怀疑,他们这样的关系真的建立在现实世界的基础上吗,两个人差距这么大,情侣和契约,哪种都感觉遥不可及,任何一个小小的现实问题都会将脆弱的关系击垮,或者只是将他击垮,钟海拥有一个完整的世界,但是他的世界里正面的东西只有钟海。
收假之后,沈为安重新开始看心理医生了,但是他瞒住了钟海,莫凡是个可靠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开始发生变化,从失眠着一整夜,看了钟海一整夜开始,整晚整晚的失眠。至于钟海这段时间忙着收尾工作上的事,就像是等不及要离开这个小地方,沈为安愈发的烦躁了,他还在念书,跟家里人断开了联系,学费还是妈妈留给自己的钱在支付,除了药物留下的各种小毛病,和手腕上的丑陋伤痕,他一无所有。
的士来了,沈为安甩了甩头,冲着招了手。
一进门,先看到的是钟浪,狼狈的被妈妈拧着耳朵,看到沈为安进来,女人很自然的松了手,温和的笑着,就好像刚刚暴怒的是另一个人。
“阿姨好”
“小沈吧,我就说让钟海去接你,外面这么热,来坐我边上,钟海一会就来了。”
即使钟妈妈的热情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沈为安的窘迫,他还是显得很不安,不敢去看钟海妈妈的眼睛,庆幸的是话题一直在钟浪身上,他松了口气,身体不再那么僵硬。
“明早的飞机,钟浪,你必须跟我一起走。”对待钟浪的语气明显不同,变得严厉了许多。
“妈,我不会回去的。”
“之前那单订单黄了就黄了,黄了之后你一个人跑出来大半年,公司也不管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钟浪黑着脸不说话,低头摆弄着手机,发现没有想看到的人发来的消息,脸更黑了,似乎是忍耐到了极限,他站起身来,冲着自己妈妈说了句,“我不会回去。”说完便摔门而去,上菜的服务员都吓了一跳,沈为安尴尬的坐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钟浪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女人的表情只变化了不到一秒,在沈为安认为她要发怒的瞬间,变回了那个和善的年长女性。
“没有,没有。”沈为安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只是附和着,幸好钟海出现的还算及时,应该说钟海总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妈,钟浪又跑了?”钟海在沈为安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刚走呢,你们没遇上?”
“没,他最近肯定不会愿意回去,您就随他吧。”
“我还不是怕你爸打断这臭小子的腿,过来搭救一下他,结果他不领情就只能让你爸来说了。”女人叹了口气。
“他也这么大了,会对自己负责的,你就别Cao心了。”
“算了不说他了,说起来就生气,还是聊聊你们,小沈你还在念书吧,才大二,还这么小,钟海没有欺负你吧。”
沈为安红着脸回答,“没没有的。”
“欺负你可以告诉我,不过我们全家都在海城,钟海的重心也在那边,没有给你压力的意思,小沈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沈为安突然被问住了,茫然的看着钟海,熟悉的无力感再次侵占了他,钟海在桌下将他流着冷汗的左手握在掌心,本意是想让他放松一些,可是沈为安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了。
钟海接话,“妈,他还小,念完书再说这些。”
“也是,过两年再讨论这些吧,才二十岁。”
沈为安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的问题,只能极度感激钟海母亲的包容,接着在浑浑噩噩之中结束了这次见面,连他自己也觉得表现得太糟糕了。
回家的路上,钟海一直试图安慰沈为安,不过无论他说什么,沈为安都没有接话。
一进门沈为安主动跨坐在钟海大腿上,吻他。两人在沙发上滚作一团。
男人回应之后,用力啃咬着青年的脖颈,在皮rou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沈为安明明在自己身边,主动的亲吻着,伸出舌尖,却又像离得很远。
他们两个的性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