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出云皇帝亲率铁骑八卫赶来,就在这一刻,季连戚风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拔出随身短刀,将一无所察的林舒安捅了个对穿。
“你可真是蠢得让我无话可说。”钟林海看着林舒安,简直哭笑不得,“生死对决之际,不但将后心对着敌人,还胆敢走神?呵,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吧?”
林舒安瞪着钟林海,一时却有些哑口无言,这事的确是他犯蠢了,自己当时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只顾着满心激动的伸长脑袋看天子神兵,可是
“他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背地里捅刀呢?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他杀你之前还得知会你一声,还是根本不打算杀你?”钟林海面色突然变得冷厉,抬指点上他的心口,指尖用力往下压去,沉声道,“他用的是玄器,那一刀更是对着你的心口捅的,分毫不差,若非你天生不惧玄心,蓝焰又及时钻进去护住了你的心脉,你岂有命可活?”
钟林海指尖力气极大,林舒安感受到了疼痛,他的脸渐渐变得苍白,好似又体会到了那日冰寒彻骨的痛苦,林舒安抬手紧紧攥住钟林海的手,阻止他继续施力。
钟林海见他满头大汗,终于还是松了力道,反手将他的手紧握,警告道:“记住,没有下次了。”
林舒安躺在床上侧头看着钟林海,没有应他的话,他一直以为季连戚风会抓他、重伤他,但至少不会伤他性命。他若死了,钟林海岂不是也跟着生机渺茫?
想到此,林舒安不禁嗤笑一声:“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也不顾你的死活啊。”
“我知道。”
“钟林海,你说你可不可笑,一腔深情喂了狼,人家杀你救命稻草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钟林海还是答了一句我知道,面色平静得近乎冷漠,林舒安看着他,不知道这人藏在皮囊下的心是静成了死水,还是早已波浪滔天。
林舒安将手从钟林海的手中拽了出来,不再纠结于此,他将头侧转回去不再看那人,沉思细想了片刻,说:“杀了我除了能将你拖入死地外,我想不出这对季连戚风来说还有什么好处,他曾说想用你的生死来控制彼岸沙华,如果是这样,让我活着对他来说能谋取的利益更大些吧?”
林舒安顿了顿,片刻间便将那日的所有细节都仔细回想了一遍,而后道:“辰溪南,铁骑八卫季连戚风突然决定杀我难道和他们有关?”
“你猜得没错。”钟林海看着林舒安的眼中带着赞赏,解释道,“季连戚风原本的确没打算要你性命,因为他以为抓你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可他没料到我们能查到林如风雪杀害辰溪南的证据。”
“你们彼岸沙华的九殿楼主辰溪南?”林舒安似乎明白了一些,“难道他的死和铁骑八卫的出现有关系?”
“辰溪南和谷云简有一段情,辰溪南枉死,他定会为他寻个公道。”
“谷云简又是谁?”
“当今出云国皇帝。”
“!!”林舒安震惊了,恍然大悟道,“所以皇帝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跑来为旧情人报仇了?”
“你这说法也不算错。捉你一事谷云简本不知道,他若知道了也不会出手相帮,只会在双方两败俱伤之际出手抓你,到时候你深陷出云皇宫,我们要救你便会难上加难,故而季连戚风料定我不会派人去请谷云简相帮。”
林舒安点头:“所以你现在找到了林疯子杀辰溪南的证据,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引来出云皇帝去找季连戚风寻仇,季连戚风一见铁骑八卫便知事情败露,他知道抓我无望,索性就杀了我。”
钟林海闻言一笑,趁林舒安不备时捏了捏他的脸:“还不算笨。不过谷云简之所以没做捡便宜的渔翁,还因为他欠我一个人情。”
林舒安愤怒的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脸,见钟林海笑着瞧他,便急道:“什么人情?你晓不晓得,讲故事不揭谜底是很不道德的!”
钟林海闻言,答得严肃认真:“不晓得。”
“你!”
林舒安激动得要坐起身来,钟林海抬手压住他的肩膀,也就不再逗他:“此事其实你也知晓,当初谢留今伙同铁骑将军苏牧和一同杀我,如今我未死,他们便得死。谷云简让我留苏牧和一命,他便欠我一个人情。”
见林舒安不再乱动,钟林海为他掩好被角,继续道:“那日他与龙牙联手对付季连戚风一行人,季连戚风不敌而走后,他没有趁机出手抓你,这份人情便抵了。”
“喔,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林舒安明白了那日的始末,不禁庆幸又尴尬,他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若不是钟林海安排得巧妙,自己恐怕已经成了阶下囚,日后的生活凄不凄惨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想到此,林舒安瞧了钟林海一眼又一眼,终于还是咳了咳嗓子,说:“你救我虽然是为了你自己,但如果不是你的缘故,我恐怕早被那谷皇帝抓去了,这次算我欠你人情,日后诶?不对啊,他为什么要抓我?他也知道我能Cao控引玉了?可自从来了这上京城,我还没展示过这项牛逼的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