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事尽管开口，如果许致不同意，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妈妈喜欢？”许思蔓好奇，“那蔓蔓也可以做吗？”
“爸爸？”女儿脆脆的嗓音从听筒传出，其实许致托高了柳昭下巴，笔记本放得低，便更加摄不到两人脖子以上的部分，“你们在干嘛呀？我看不见妈妈了！”
“别紧张，夫人，我只是来看看您是否需要帮助。”他不以为然地坐下，手指抚摸过柳昭几秒前依偎着的沙发垫，上面还留有他无暇撤走的体温。他抬起手，轻放唇边，金眸因沉醉，而又赋予了香槟那样优雅的光泽：“无意冒犯，但您睡着时像小孩。”
金眸变成一湾闪光的清泉：“他很好，我的家人和医生都相信他能挺过二十一岁。”
柳昭措不及防，横竖阻拦不住，只好在被突袭的大狼推到前一秒遮住摄像头：“别闹！”
“不，只有您，”金眸闪烁得更明亮了，“我弟弟他非常敬仰您，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可以吗，夫人？”
青年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以为你该比我年轻，”随即，忧愁爬上金眸：“至少.....也该与我弟弟同岁。”
我吗？柳昭不由吃惊，可已答应过的事怎能反悔，“没、没问题.....”
许致放下果盘，端详片刻手忙心乱的妻子，遂挤到他身边，凑上了高撅着，给许思蔓隔空消痛的小嘴。
“当然，”许致抓住向
柳昭明了，举起食指抵住嘴唇。
“我很快回来，我的小猫。”
青年没有拒绝：“谢谢，如果有，我会告诉您的，”他掏出手机，接起电话：“您好，是，好的，陛下，我就来....我吗？我在.....”他向柳昭投去带着求助意味的眼神。
“我弟弟，他很小的时候也会睡在壁炉边，睡觉时从不皱眉.....”青年在回忆里沉浸了片刻，转头望着他，诚挚地问：“夫人，您几岁了？”
柳昭发现不对劲：“蔓蔓，你张嘴我看看，”他定睛一看，一下子慌了神：“蔓蔓，门牙怎么掉了一颗？”
柳昭当即张开眼，正面一双华丽高贵的金色瞳孔。
“真的？”青年面露喜色。
“疼！可疼了......”女孩想起恐怖回忆，痛苦地皱紧小脸：“妈妈不能帮我吹吹了吗？”
脚位置塞进来个温度适当的热水袋，他迷迷糊糊拎起来，隔着内衫煨肚皮。
“啊.....这个呀！”女儿翻高上唇，朝镜头展示牙龈上的小缺口，“今天运球的时候有个贝.....贝它？被我撞倒了！然后我也倒了.....”
“等等，我知道这问题有点儿不礼貌——他还好吗？”脆弱是柳昭感情的突破口，他似乎对自己的弱点毫无察觉，无意识放松了警惕：“我是说....你弟弟。”
“小孩....?”
“妈妈，我在吃饭！”许思蔓儿童平板的镜头摇晃得像小地震，柳昭强忍吐意，听她介绍：“这是胡萝卜！这是肉！这是苹果！这个青菜！然后是面包、胡萝卜、胡萝卜面包！肉！肉......啊，这是豆腐？”画面模糊几秒，接着终于定格到女孩的圆脸，她张开嘴：“妈妈，我吃得最多！阿姨都夸我！”
柳昭给予他肯定回答，却没想到请求来得这么快：“那这周末可以去看看他吗？”
青年感激地微笑，回答道：“我在打印室，这儿出了点小问题，我马上过来，是，明白.....”
他猛跳起来，僵硬地往沙发另一头爬，青年欲拉他，他惶恐地挡开了：“我会叫人的，希....希思！”
柳昭小心翼翼扯过个抱枕，挡在身前：“....三十五.....”
他在离开前结束了通话，“再见，夫人，和你谈话很愉快。”
“疼不疼？”柳昭焦心如焚。
许致离开他的嘴唇，他被雨水保护着，毋需睁眼，就能确定落在唇上的是心上人的爱意，因此他放心在爱雨下汲取养分，冬眠沉睡。
只是同类间惺惺相惜，有什么好害怕的？柳昭呆坐，盯着青年离开后门把慢慢归位的房门，自我宽慰。
天啊....柳昭惊叹，“有什么是我能为他做的？”
柳昭快要苏醒的前几分钟，他听见有人进门，手脚很轻，那人先捡起掉去地上的热水袋，已经有些凉了，他将其放另一处，然后就没再动了，柳昭脑子混沌，宇宙正在诞生前夕，还是一颗将熟未熟的鸡蛋，直到突然有气息拂下来，悬停在他的鼻梁上方。
“太好了，我很期待。”青年紧握他的手，捧到唇边亲吻——当然，是礼节性的，这让柳昭安下心，只是掠过手背的鼻息使他困惑而紧张。
“哎？当然可以，许致应该也有时间....”
柳昭急忙对屏幕呼气：“痛痛飞，痛痛飞.....”
“爸爸在做一些喜欢妈妈才做的事，”许致摆开膝盖端坐，挂着个使他无比骄傲的巴掌印在脸上，“妈妈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