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璨目标明确,离开厨房后就去了客厅,拿下父亲随手挂在门口的外套回了房间,锁门,拿下眼镜随意甩在桌子上,然后捧起那件外套,整张脸埋进去深深地嗅闻,甚至在衣领处伸出舌头舔弄,把那深灰色的领子舔得濡湿不堪,再转战袖口,前襟。
白璨也装作委屈的样子,眼神在父亲扎着衬衣的腰身处流连再三才走出厨房。
近似撒娇的语气彻底点了火,下一刻,白煦的下颌被掐住,用了十足的力气,他神智不清地喊疼,却又被人压制住了胡乱挥舞的手,儿子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有些癫狂
饭菜上桌,蜡烛插好,心爱的儿子没闭眼睛,盯着白煦呆呆的脸许了愿,明天周日,儿子下午才回学校,白煦拿出白酒,跟成年的儿子碰了一杯,辛辣的酒液下肚,白煦倒是先红了眼眶,他断断续续地夸奖儿子的努力争气,又哭哭啼啼地责怪自己没用,没能给儿子更好的生活。
“你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
白煦喝醉了,疼爱的儿子成年,家里放松的环境,让他卸掉了一身的防备与面具,他抓着儿子的手,丝毫没有在意喝了两杯酒的儿子仍旧面不改色,反而盯着他,唇边僵笑着的肌肉颤抖,喘着粗气,像是竭力克制着什么。
一直到现在,白璨鼻梁上还是挂着一副不带度数的眼镜,可整个人气质却变了,小奶娃变成了老爸也看不透的大人。
是个小女孩肯定是个大美女!”
几次下来,少年的眼底一片猩红,男人熟悉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尖口腔,他在这安心又兴奋的味道中勃起,运动裤撑出了帐篷,深呼吸几次,努力压抑自己那股要冲破心头的占有和暴戾,他颤抖着双手拿起外套,坐在书桌前一寸寸检查。
白璨笑着走出房间,路过厨房时,熟练地对父亲喊
白煦看着笑得甜美的儿子,从锅里盛出一块肉吹了吹送到儿子嘴边,白璨毫不犹豫地吃下,却还是被烫得倒吸一口气,白煦担心地摸着儿子的脸颊,让儿子张开嘴,自己左右检查一番,发现没事才拍了少年肩膀一下,装作训斥的样子骂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勾引儿子的放荡骚货。”
很好,没有沾到外人的头发,刚才也没有闻到陌生人的气味,白璨站起身,攥着外套走到自己的穿衣镜前,摆出标准的笑容,似乎还是哪里不合适,他用手掐着自己的下巴正了正,粗暴至极,下颌被摁出红痕,与那斯文儒雅的外表截然不同。
白煦即便在酒劲里也听清了儿子恶魔般的话语,他有一瞬的清醒,难不成自己对女人硬不起来的事被儿子发现了?不,不可能,他隐藏地极好,璨璨不可能会发现的。
白煦听不清儿子说什么,他努力地凑近危险的来源,热热的鼻息挟着酒气打在年轻的凶兽脖颈,傻傻地问
“璨璨说什么啊,爸爸听不清,再说一遍好不好?”
“大小伙子了,这么不经烫!去去去,一边玩去,呆在这净碍事!”
“爸,我把您外套挂出去跑跑味儿。”
白煦端着炒锅回头,对着儿子的笑脸点点头,继续忙碌,白璨去阳台挂好外套,转身又回到厨房,闲闲地抱着臂靠在门边,盯着他爸的小臂发呆,他左手拇指和食指来回搓动,像是摸到了那截光滑的手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又是两杯下肚,感性的白煦气呼呼地骂着自己的老板,像个耍脾气的小孩,许是上天眷顾他没老婆气可生,白煦一把年纪并不显老,这也是他没被裁掉的原因之一,40岁的男人了,喝完酒之后面颊红润,杏眼里像是含了汪水,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纹路,生气时嘴唇会微微嘟起,边说边帮自己的儿子夹菜。
知道什么?白煦委屈地扁了嘴,他嘴里不断“啊”“啊”喊着疼,耳边又响起气息不稳的话语
“我说,”
谁知白璨的手骤然发力,少年抓住了父亲的腕子,食指在那突出的腕骨上细细摩梭着,白煦呆呆地抬头看儿子,儿子的脸上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几近扭曲的呢喃
“白煦,你怎么是这个样子呢?”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白璨拖到了房间里,他被抛进自己的床铺,白璨站在床尾,两只手不停地发抖,抬起头来看他时,眼底蔓延着充血的红色,他像是在和自己作斗争,右手攥着左手的腕子
谁知道小白璨当场就哭了,白煦怎么哄都哄不好,等到上初中,白璨便拿自己的零花钱买了当时流行的眼镜框,戴上就不摘了,再长大,自己还去买了平光镜戴上,不管怎么说都不摘。
听公司的女同事说,他儿子这种外形是当下最受小女生欢迎的斯文败类型,白煦这个俗人又落伍了,他觉得不妥,儿子怎么能是个斯文败类呢,他寻思着,找个机会让白璨把眼镜去了,露出漂亮狭长的一双凤眼。
白煦丝毫没注意,他自己回想着这些年的苦与累,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长得周正的儿子,一种媳妇熬成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摸了摸儿子的栗色头发,拿起酒杯准备再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