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声道:“当然是真的。”
徐妙锦却不敢相信,她眼里又涌出泪水,握紧了谢娉婷的手,说道:“可是呦呦,他答应过我,不管出去做什么,都会告诉我,可这次,他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侯夫人那里也没有消息,听说这一路上,连随行的几个武官都丢了性命,韩偓他习武不过是个半吊子……”
谢娉婷明白好友心中的焦虑,可她们不过是闺阁女子,能做的究竟不多,也只能开口劝道:“妙锦,你别着急,等晚些时候,我再传封书信给殿下,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好?”
徐妙锦这才镇定下来,她抹了抹眼泪,点点头,红着眼眶说道:“呦呦,谢谢你。”
谢娉婷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髻,柔声道:“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些客套话?世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其实她那日去给母妃请安,父王也在,他们不避讳她,说了几句朝堂之上的事。
谢娉婷心中几乎可以肯定,韩世子就是殿下派去的,至于何时回来,兴许要看二皇子的归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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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禛正在东宫与几位大臣议事。
如今皇帝尚在病榻,按照旧例,此时该由太子监国,前些日子右相赵林被革职查看,朝堂上暗流汹涌的争斗,也随着这件事变成了摆在明面上的争斗。
赵林虽然倒了,可是赵家二爷赵柏仍旧在朝中有着话语权,赵柏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比身居高位多年的赵林少了几分傲气,也更加难以对付。
再加上二皇子周怀祀即将回京,赵党便仿佛又有了主心骨,愈发不安稳。
此时书房内只有三人,左相贺洵年过半百,一张国字脸上满是严肃,他回道:“殿下,微臣已经吩咐按察司去查李家世子遇刺原委,赵家有嫌疑,因此微臣便没让小赵大人参与此事,眼下查出来,的确与赵家关系不小,不知殿下如何处置?”
自那日在华裳阁前遇见贺兰芝与赵长卿生了矛盾,周怀禛便派人去查了贺赵两家的渊源,他也因此知道,一向保持中立的贺洵,也有弱点。
贺洵为人刻板,尊君爱国的思想时刻都在脑子里,他多年以来从不对朝政多加置喙,皇帝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只要不涉及国本,他就是个老好人。
只可惜,赵家为了不让云妃凭借寿康公主的婚事得到贺家的支持,竟然暗害了贺家小公子的性命。
贺家小公子是贺洵最小的儿子,心头rou,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早已经让这位左相心中有了怨恨,他迟迟不出手,不过是因为心中那一抹□□。
贺洵有原则,从不主动招惹是非,丧子之仇,他一定要报的,可他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他在等一个契机。
李家世子遇刺,就是最好的契机。
这事贺洵根本没用心查过,他看出来太子殿下要整治赵家,索性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周怀禛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当初才想法子将彻查这事交给贺洵去办,因为贺洵在朝臣眼中,最是公正无私,他给出的裁决,即便是赵党也没有理由反驳。
赵党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这口气。
周怀禛与面前这位老臣对视着,两人眼神交汇,便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贺洵拱手道:“微臣明白殿下的意思了,赵家因陛下委任李翰林做漕运监而心生不满,又恃宠生骄,作jian犯科,无所不用其极,很该整顿一番了。”
他眼中一暗,又道:“微臣会尽绵薄之力,收集赵家罪证,将其绳之以法。”
沈宰辅在一旁听着,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的外孙可真是能耐,贺洵这老匹夫,油盐不进,刀枪不入,当年多少人拉拢恐吓,贺洵都未曾出手,两位成年皇子,他谁都不站,只听陛下的吩咐。
如今虽然也没露出投诚太子的迹象,可总算有些摇摆的意思,最起码,未来不是太子登基路上的绊脚石。
周怀禛与祖父对视一眼,说道:“左相与宰辅都是国之栋梁,如今父皇缠绵病榻,孤还要靠二位襄助,方可平稳时局,二位着实辛苦。”
贺洵哪里敢将这话当真,他忙道:“殿下谬赞了。”
这边商议政事才告一段落,便听暗三近来报道:“殿下,二皇子的随行辇驾已经到东华门外。”
贺洵与沈重听了,自然知道,二皇子回京,少不得要来拜见太子殿下,他们二人在此处,岂不扰了太子与二皇子寒暄,因此便十分有眼力见儿地退下了。
见两位朝臣出了房门,暗三才低声道:“殿下,此次二皇子回京,带了三千Jing卫,停于西郊外,并未入城门。”
周怀禛面上并无意外之色,他冷笑道:“孤还以为,有了父皇的允准,他会将充州的守军都带来,只带三千人,未免太小家子气。”
话说到这,他不由站起身来,朝着暗三说道:“去奉天殿。”
他这位二弟,可一点都不愿意见他,恐怕一到皇宫便要直奔父皇的奉天殿去,生怕父皇一时不测,皇位就毫无波澜地落到他这个太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