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
「顧靜!」
「阿靜?」
耳邊的聲音吵得要把腦袋炸開,顧靜睜眼,一張張熟悉的臉孔圍在他的左右,神情或憂或喜,更確切是喜泣而泣。
「怎麼回事?」他自語,環顧四周,顯然是在病房中,又低頭看到插着針管的手背,還是搞不懂怎麼一回事。
隨即被醫生做了一輪檢查,告之無恙,短暫的失憶是正常情況諸如此類。家人又說是他駕車撞了欄杆,無人傷亡,就他撞了頭。
喬治也笑他:「撞個車連自己媳婦兒都忘了,顧哥牛逼!」
顧靜問:「我結婚了?」
「你不會真忘了吧?」喬治一臉的不可置信,說:「你上個月跟李老師求婚了,你不會真忘了吧?」
腦海中的記憶跟斷層了似的,又十分混亂,他好像是和李安鴻分手了,不是嗎?
而他將這個疑惑問出口,喬治說他是真的腦子被撞壞了,要喊醫生再給檢查一遍。
「輕微的腦震盪,短時間內對最近發生的事情感到困惑,以及感覺遲緩都是正常現象。」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醫生就批准他出院,只需按時覆診,多注意休息。
李安鴻是跟顧母一起來接他的,她們聊天得親密,顧靜卻覺得陌生得很,彷彿他昏了不是三天,而是三年。
顧母關切的問:「靜靜要不要再多留院觀察幾天?看你呆頭呆腦的,頭還覺暈嗎?」
顧靜搖頭,回她:「醫生都說沒事,別擔心。」
隨即拒絕了顧母要他回主宅的提議,他想自己獨處好整理這幾天接收到的信息。然而他忘了,現在和李安鴻是未婚夫妻的關係,正在同居磨合中。
她理所當然的跟着回了家,顧靜也不能說些甚麼拒絕的理由。
睡覺時候他們躺在一張床上,顧靜動也不敢動,更是睡不着,他對李安鴻完全沒有了愛情,說是友情好像也算不上,現在的關係讓他不知所措,彼此之間有任何的肢體接觸都會感到尷尬難堪,還得怕被她察覺。
他甚至是自嘲地想着,小說中穿越到平行世界中另一個自己的身上,大概就是這個劇情。
荒謬、怪力亂神、或者真的只是他昏迷時候的一場夢?
回想夢中的自己像是瘋魔了一樣,出軌、濫交、約炮以及展開一段露水姻緣 ,一切都是那麼的匪夷所思。然而,謝嘉一這個名字像是刻在他的腦海裡,以及與她有關的任何事。
不是說,夢裡的人都是面目模糊看不清嗎?怎麼這張夢中人的臉,他就記得清清楚楚。
當早上,和李安鴻對坐,吃着她準備的豐富早餐時,電視機正播放着熟悉的晨間新聞,顧靜這些日子的迷惘,忽然有了方向。
那段夢中,如果沒有謝嘉一,他和李安鴻也會是這樣順理成章,他向李安鴻求婚,然後同居,也會在某一個早上,兩人一起吃着早餐看晨間新聞。
這才是真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