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也没去成这网吧。
我溜达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我灌了一肚子凉东西,现在什么胃口也没有。
一进家门果然没让我失望,全是昨天的剩菜。
而我老子就坐在茶几上,啃着馒头就着剩菜。
看着真可怜。
比下午没插成元柚屁眼还可怜。
还好我提前灌了个水饱。
我去我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其实我不是真想换衣服,我想瞅瞅我这屋到底让他们祸祸成啥样了。
还好姚春雷长了点心,都给我收拾好了,明面儿上一点痕迹都看不到,床单上连个褶儿都没有。
不过我还是决定逗逗他,“爸。”
我拿了个馒头坐到他旁边,瞄了一眼在厨房煮粥的老妈,俯在他耳边小声念叨,“我屋里一股sao味,一会儿影响我睡眠质量。”
我爸剜了我一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吗?”
我不甘心,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爸,真的,不信你去闻闻……”
“床单上黏糊糊的一坨,不知道是啥。”这句是我瞎编的。
“好了,听话,我呆会儿去给你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怎么从我爸的语气里听出了久违的宠溺。
嗯,我幻听了。
齐艳芳一嗓子又给我的耳鸣治好了。
“姚野,端粥来。”
“好嘞。”母命难违。
我把手缩进袖子里,隔着这层救命的布料捧着这两碗滚烫的粥。
粥面上还咕噜着气泡。
我拿筷子戳了戳,破了。
我和我爹之间的关系好像也破冰了。
也不知道被我撞见出轨这事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反正对我来说,似乎还不错。
长见识,还白得钱,除了心里憋屈点。
“小野,”我爸把手边搅凉的这碗粥推到我眼前,“你喝这碗。”
我想跟敌人和解了,我真他妈没出息。
“爸,可以告诉我你为啥插大柚子的屁眼吗?”
我老子脸沉了,他可能没料到我会问的这么直白,捏眉心的动作出卖了他的慌张。
我也挺慌的,我抖腿了。
“小野,”姚春雷这副模样我没少见,他一跟我妈扯谎的时候就这样,所以他这后半句话我觉得我都没必要听了,绝逼是唬孩子的。
“我其实,喜欢男人。”
嗯?我正吸溜碗里的粥呢,这回给我呛个够呛。
大米粒可能被我呛进气管里了,反正最后是从我鼻孔里出来的。
眼泪四溅,溅到我的粥碗里,还有我爸的粥碗。
我妈听见这动静倒是来的挺神速,使蛮劲儿拍着我的背,我赶紧冲她摆手。
我怕她给我脊柱捶断了。
我爸倒是厉害了,就这么看着我要死要活的,他才是罪魁祸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妈被我轰去厨房给我倒温开水去了。
我掐着喉结止咳,然后凑到我爸跟前,“爸,我妈真鸡巴惨。”
“我也真鸡巴惨。”
我也不知道我惨到哪里了,反正一想起他射到人屁眼里的那些东西我就觉得我本来也该加入那个行列。
却被我妈中途截胡了,然后就有了我。
“爸,你真该把我泡福尔马林里。”
我妈回来了,我老子没再吱声。
但是他肯定有话想对我说。
我瞅他那张了又闭紧的嘴型,那个字应该是?
“对…”对不起?
又或许是“我…”我爱你?
啊呸,什么我爱你,就是对不起。
道歉没用,我要报警,我要重新投胎。
我要学鲁迅先生,我要呐喊!
就可惜我这破锣嗓子,跟我这废物脑袋一样锈,我都能预见到我自己的宿命。
自救不成,还得拖累别人。
那别人是谁啊?我看那模样轮廓,八成是他姚春雷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