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大震,连忙托起妻子的脸,手忙脚乱且极为笨拙地擦掉了邵越脸上的泪珠。心里那是一个百感交集。但首当的还是按捺不住的狂喜。他极温柔地抱着邵越,一边认错一边哄着妻子,邵越方才止住了哭。
“那,那你……可知道怎么……”秦琅声音极哑,说出来令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与男……”
邵越赧然,心说你是我的夫,叫我什么都好。可是他不敢这么说,他晓得秦琅真真待他如小辈,不僭越一分。方才那暧昧的静默,只怕是月色太好而生出的错觉。
秦琅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人丢下一句小声的“你吃一点再睡罢”便匆匆溜走了,像只善良胆小的小兔儿。
他是皇上指给秦琅的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了将军府,可是却委委屈屈地求着新婚丈夫抱自己……真是下贱浪荡又可怜……
邵越被自己偷偷爱慕的夫君吻住嘴唇,整个人又叫他锁在怀里,背后是绣着鸳鸯的喜被,双唇相触的那一刹那全身便软成一滩春水。待他再反应过来时,自己不知为何,已经委屈地流了泪水,可怜兮兮但又似乎不知羞耻一般主动攀上了男人的肩背,送上自己青涩的身体。
听见邵越鼻间发出难耐的细弱的哼叫,秦琅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一瞬间不记得任何承诺和风度,只听得他说愿意,也知道,知道怎么与自己云雨,他赴死般的闭了闭眼,亲了下去。
秦琅是个冷情寡欲的男人,可是他是个男人。
抚远大将军风风光光热闹了半个京城的新婚之夜,两位新人却是分床而睡,各怀心思半夜无眠。
那声音是秦琅自己的。
“嗯……”邵越应了声,随即小声说你怎么也叫这个名字了。秦琅今天陪邵越归宁,听见邵越尚算亲近的祖母如此喊他,此刻便也叫了这个小名。
面对自己心尖儿上如此秀色可餐的妻子,再冷的铁也会变得滚烫烧人。
这吻不深,却很久。两人耳鬓厮磨着,“啾啾啾”地发出情色的声音。邵越的嘴被秦琅不停地换着角度触碰亲吻,仿佛是尝不够他的味道,一遍遍地舔舐鲜嫩的唇瓣,直到漂亮的嘴唇肿起。秦琅呼吸急促,情乱意迷地微微错开看看已经快被亲晕的少妻,只一眼就让他呼吸暂停,耳朵里都是自己心脏狂跳和血液奔流的声音——邵越平日里言笑晏晏的清丽脸蛋沾了晶莹的泪水,满面都带着不自然的艳丽的潮红,澄澈的眼睛微微发红,满含懵懂的春情和羞涩,嘴巴被亲肿像是带着委屈撅起,而微抬的下巴又像是在主动邀请自己……
秦琅铁打的心轻轻被乱蹦的小兔子撞了一下,似乎是纹丝不动。
“…阿越。”低沉熟悉的声音唤回了飘忽的思绪,邵越眨眨眼,眼前柔情似水的面容和记忆里疏离矜持的眉眼重叠在了一起。
秦琅脸上八百年难见的笑意在邵越脸上的神色蓦然淡了下去之时也僵住了,驰骋沙场处变不惊的大将军一下子无措了。
秦琅笑说我叫不得么。
傻兮兮盯着自己名义上丈夫的睡颜看是件害臊的事。
“不,我虽喝了酒但,但清醒得很!”邵越一听秦琅急着否定自己的爱慕,急得快哭了,拽着秦琅的衣领,像是下了决心,闭了闭眼心一横,说,“我……你……你要我好不好?……”
想到这儿,不知为何,邵越胸腔里的那股热气慢慢慢慢地沉了下去,本来都烧到额头的热意也如潮水般褪去——迅速得一如燃起时只消秦琅专注的一个凝视。
热流下涌,欲望上溯,秦琅那物瞬间变得炙热坚硬,实在是有几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架势。
大将军的新婚妻子,嫁过来一月有余,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身子还紧着,将军根本碰都不曾碰过。
说不下去了,瞅着小妻子极度羞涩却仍带着隐秘期待而投来的目光,秦琅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气血贲张过,身上仿佛被人放了把火,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语——这是你的妻子,你想怎样都可以……
话是极其放荡的,说完邵越就失了力气松开衣领,深深地低下头,委屈地哭了出来。
(作者烦死了,省略纠纠缠缠互相爱慕上了的酸牙情节。直接借酒表白,主动求欢。)
借着酒劲儿,邵越含情脉脉地看着温柔注视着自己的丈夫,终是吐了爱慕的心思:“我,我心甘情和你…”
酒精在血液里沸腾,秦琅快被
酥软的声音一开口他便说不下去了。小孩捂着嘴,满脸羞红,快要熟透了。
他只当我是小孩,而非他的妻。
“我知道的。我知……”邵越只是说了这几个简单的字,对着压在自己身上僵硬的动弹不得的秦琅小声说了,便觉得下身一软,有股极其舒麻酸涩的感觉不知从哪里荡漾开来,引得他难耐地轻哼出声。
秦琅没喝酒,闻言彻底地愣住,眼睛一瞬也不眨地盯着那张俏丽绯红的脸,嘴巴张合,声音听上去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的平淡冷静:“阿越,你喝了酒,醉了。”但他的脸色确是慢慢发红,呼吸也乱了,倒像是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