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春
张以书刚办完手头的事,椅子还来不及坐热,就被大帅的副官喊回了大帅府。
“报告。”
张以书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
“大帅!”
张以书腰背挺直,右手军礼,军靴后跟猛地碰在一起。
“希德,不必太过紧张。今天叫你来呢,不是谈军事的,只是一些家事。来人啊,给少爷看座。”
大帅张木栖斜靠着太师椅,叼着烟斗,对着自己的得力手下,也是他的儿子里面最出色的那个,笑了笑。
带着火星的烟灰随着他嘴唇的蠕动掉落在烟灰缸里。
“是,大……父亲。”
张以书看见大帅眼睛一瞪,连忙改口。
“冯胜云那个老兔崽子你知道吧。”
“知道。一直以来跟咱们争地盘的都是冯家的军队。”
张以书原本还有些放松的身体立马正襟危坐,,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也被摘了下来,露出帽檐下的面容。
面白,一双桃花眼藏在金丝边的眼睛后头,鼻若悬胆,挺直锋利,嘴巴抿着绷成一条直线,不爱笑。他样貌效母,但不Yin柔,看得出是个经历过鲜血的汉子,是沈城不少小姐的梦中情郎。
都说鼻子的长相和男人的东西是有关联的,会看面相的都说张家少帅底下的家伙肯定大得很,能捅得他以后的女人直求饶。甚至有人把这事说给张木栖听,说少帅以后一定多子多孙,张木栖听了只会哈哈大笑。
但每次传到张以书耳朵里,他都直皱眉,张以书不喜欢被别人当成谈资,玩笑似的说出来。
别看张木栖长得五大三粗黑不溜秋的,但他眼光高着呢,娶的大小老婆个顶个的漂亮。
无论是原配张家大太太,还是张以书的生身母亲都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好样貌。
张木栖的儿女好像比着赛似的长,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张以书肯定不是最好看的,但论才学和能力,还是要数张以书。在打仗上,张家的这些个少爷小姐捆在一起也比不过一个张以书。所以自然没人能撼动张以书少帅的位置。
“他那个留洋的小儿子回来了。别的不说,你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比过去过,冯胜云还敢在老子面前吹他那披着洋皮的儿子?我呸!滚回去让他儿子喝nai去吧,娘西皮的。”
张木栖嘴上骂骂咧咧地骂着冯胜云,最后还是稳定了情绪,点了点张以书,“明个不是军演嘛,冯胜云会带上他儿子过来,你,给我好好表现。苏联留学怎么了,娘们唧唧的说个鸟语,我们中原的学堂教出来的男娃子一个能打他们两个。”
“是。明天我一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为父亲解忧。”
张以书实在是好笑,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张木栖是个要面子的,天大地大,儿子都没有面子大。
大帅连人家的面都没见过,就断定冯胜云的小儿子是个弱不禁风的人了,万一是个五大三粗,一个拳头有他脑袋大的汉子呢?他看那冯胜云和他夫人的长相可不是能生出来面白的儿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