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么?”维尔登放软了语气,往前挪了一步,把莉埃薇拉困在手臂中间,用自己的身体把亚雌占据的空间挤压得更小。“我怕殿下把我退回去……那样伯爵会把我送进神庙……”亚雌纤长的手指揪住了亲卫队连体制服的衣襟,“不管是不是我愿意,我……犯下了渎神的罪过……我不敢和殿下说,伯爵也不会饶过我,只有您对我宽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只是做了殿下吩咐的事情,你随时可以向殿下道谢。”维尔登的回答让到莉埃薇拉捏紧了胸口的衣料,银发的亲卫队长看了他一眼,好像刚刚才注意到亚雌对雄虫抗拒的态度一般提出了疑问。“殿下对雌奴很宽容,你是在紧张吗?”
灰紫色的眼睛眨了眨,那圈金色的边缘让莉埃薇拉产生了微微椭圆并且正在发出光芒的错觉。“殿下没有责怪你,莉埃薇拉。”他说道,“我记得你在城堡有自己的房间和仆从,你毕竟是伯爵家族的雌虫,他难道不会善待你?”
“你怎么确定自己渎神?”维尔登伸手把莉埃薇拉抱进怀里,双眼在亚雌看不见的地方微微
打开他手臂上的口袋,把细小的晶石放进去。“祭司大人们对这个很看重,祭舞之后总会吩咐雌奴仔细找一找。”莉埃薇拉一边回答一边伸手,他想帮维尔登把挂在手指上的黑金镯子和臂环都拿到自己手上,好让这位英俊漂亮的雌虫可以方便行动。
“昨天睡得好吗?”
“……不太好。”莉埃薇拉犹豫着,在衣帽间安静而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思忖着。维尔登放好了首饰转过身,相对于亚雌更加高大的身材和强壮的肩膀把莉埃薇拉困在更衣室的角落,亚雌的心似乎在这狭小的角落里打开了一丝缝隙,当维尔登的手指把莉埃薇拉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他便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把额头贴到了维尔登的手心。“雌侍大人……我害怕……”
但是……莉埃薇拉的心里动摇着。他本能地觉得维尔登十分正直,而在正直里还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这种若有若无总让亚雌在安心之外,难免产生一点蠢蠢欲动的的自作多情。可维尔登用冷峻的表情把那一点点温柔藏起来了,他只把它留给伊恩殿下。鼻尖传来少许带着信息素的汗味,莉埃薇拉站在维尔登身后,在他通过验证后帮他打开了保存首饰的保险柜门。维尔登故意在他面前放松了警惕,把整柜昂贵的晶石首饰毫无保留地展示在莉埃薇拉面前。这位亚雌完全对此毫无兴趣,他不为所动,忧郁的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维尔登想起伊恩在他带走莉埃薇拉时那个饱含深意的眨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也许……”莉埃薇拉抿了抿嘴唇把话头咬断,转过站满扈从的走廊,跟着维尔登走进连着卧室的衣帽间。门外断断续续地飘来卧室里亲卫们若有若无的呻吟和黑发雄子的轻笑,甚至听见殿下召唤玛提亚斯伯爵的声音。面前英俊的雌侍似乎对此毫不在意,让不安的莉埃薇拉非常清晰地感到这位雌侍坚固不可动摇的地位。昨天即使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刻,这位总是出现在殿下身侧的雌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超出界限的举动。他帮自己清洗了身体,耐心地清理发丝上的脏污,然后握着他的手陪伴着让自己睡着,甚至还体贴地在自己睡着之后把衬衣塞到自己怀里。
莉埃薇拉快要贴到维尔登身上,他猛地摇着头,发髻松松垮垮地挂在脑后,“我有神庙烙印,大人,我是个雌奴。我应该在任何时候,只要祭司大人们需要就得强迫身体湿起来……雌侍大人,送到神庙意味着献给奈萨,要不分昼夜地用汁水涂抹神像直到死亡……求您帮帮我……您让我做什么都行,什么都行…殿下把伯爵叫回到身边…我也侍奉不了两个高等祭司……求求您……我还没被使用过,这样会死掉的。求您了!”莉埃薇拉开始语无伦次,脑海里闪过那些被修道院里训导师拖走的雌奴发出的惨叫,内心深处的恐惧像一个堵不住的泉眼,被什么东西引诱着汹涌地浸染四周的一切。
“嘶!”冰凉的疼痛让这些首饰瞬间变得像锥子一样扎手,莉埃薇拉松开麻木的双臂,维尔登动作极快地在首饰掉落到地上之前把它们捞到自己怀里。“抱歉……我以为……我看您拿着没事。”莉埃薇拉意识到这和奈萨祭司们的法器一样是他不可触碰的东西。他低下头,有些慌张地跟在维尔登身后离开了席律的套房,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神厌弃?“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你不能摸这些东西。一会麻烦看看殿下睡着没有,如果还醒着就把浴池准备了吧。”维尔登看似不在意地吩咐着,亚雌把手指交叉握在一起放在胸前,内心斗争了许久才对面前的雌虫开口。“昨天,昨天我很害怕,要谢谢您陪我,帮我…也谢谢您的衬衫我,我已经帮您洗干净了。”
虽然这些举动是徒劳的,那一夜他和往常一样在消失之后做了噩梦,但只有雌父曾经这样体贴地洞察自己的内心,用细致的照顾安抚自己。这位雌侍向自己展示了友善的态度,又主动推进了亲密的界限。修道院里那些被送回来的雌奴们常常在放风的时候交流进入家庭后的细节,宠侍们常常用这种行为来暗示雌奴,他愿意接受雌奴用身体进行的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