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宗朔轻轻握住青年的左手,左看右看,才注意到在青年的手腕下还有一个纹身,他仔细看过去,凶恶的青面鬼,看起来有点熟悉,厉宗朔摸了摸,然后若有所思地关上床头的台灯。
乔雪石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用。”拉着男人的手站起来,“我也很困,想赶快睡觉。”
青年一把抓住男人腿间的巨物,“像你的大鸡巴。”
“老子只好朝地上开一枪,只一枪。小杂碎就尿流一地,随地大小便真他妈没素质。所以,你猜最后怎么着?”大嘴汉子想到那一幕,就开怀大笑,“我让他把地上的尿舔干净啦。”
“你不饿?”厉宗朔摸摸青年扁平的肚子,“很快就可以弄好。”
副驾驶的门开了,“喏,这是搞来的货。”坐进来的中年汉子,身材矮小,却有一张引人注目的肥厚大嘴,说话的嗓门也极大,大嘴里喷出浓重的葱蒜味和他身上的汗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十多年前,青帮和血帮水火不容,经常发生大规模冲突。后来,上面的管控越来越紧,几次打黑行动,不但肃清了汉海市的小帮派,也让青帮和血帮这样的大帮派学会夹起尾巴。洗白生意链,将肮脏的交易做得更隐蔽,低调的维存自身,就不能有过于显眼的举动,于是两大帮派都相对安分起来,与其挑衅对手,不如一起闷声发财。
乔雪石应和着笑起来,那个倒霉的糖果贩子丢了货,回去少不了挨一顿毒打。
像什么?龙还能像什么。厉宗朔摇头,表示没想到。
当看到某个凹凸有致的靓丽身影钻出足疗会所的铁闸门,汉子眼一亮,大嘴一撇,“时间还早,咱们不如去做个足疗,老哥我请客。”
“滋、滋”吸管发出的脆响说明这杯可乐已经见底,乔雪石将纸杯扔到杯架上,纸巾抹去嘴角的油渍。这期间,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街道对面某家夜店——“唐”。他已经连着两天在附近观察这家夜店,觉得今晚就可以行动。
大嘴汉子笑够之后,话题一转,“晚上有什么计划,小子?”
“我在外面吃的饭,没有剩饭。你想吃什么,马上去给你做。”厉宗朔揉着青年的臀瓣,温柔地说道。
将腰包扔到后面车座,乔雪石说道,“你和我装成青帮的人进去卖货,引起冲突,然后趁乱杀人,杀完人就跑。”
通常来说,他跟踪目标,摸清目标的活动规律需要至少一星期的时间。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具体某个人,而是血帮几个中层人员,随便谁,只要是血帮里有点分量的人都可以。但条件是,他要伪装成青帮的人。雇佣他们的人是想挑起本地两个最大帮派的争斗。
“不是永久的,是暂时的。”乔雪石笑嘻嘻地说道,“你觉不觉得这条龙像什么东西?”
厉宗朔讶然地笑起来,乔雪石轻巧地跃到他腿上,“我还没吃饭,你晚上做了什么,有没有剩的。”
乔雪石也注意到那个年轻女人,眼周的乌黑很明显,分不清是妆没卸干净,还是黑眼圈。脸上的睡意极浓,穿的极为清凉,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拿着手机,脚上的人字拖擦着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正要经过他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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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乔雪石又朝厉宗朔说道,“接下来几天,我都不会回来。”说完,他打个呵欠就歪头睡着,入睡很快。
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成熟体贴的温柔让乔雪石安心,“那就不吃了,先睡觉,早上再吃。”
“嗯。”汉子点点头,对青年的计划不说好也不说坏。低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2:36分,距离天黑还早着。汉子不堪无聊地在座位上四处乱看。这条街是休闲娱乐一条龙服务,夜店、洗浴中心、足疗会所,应有尽有。但热闹仅限于晚上,白日里,这条街冷清得连个行人都看不到,只有偶尔过路的车辆。
“抢的。”大嘴汉子厚嘴唇一翻,笑了,无论什么表情,只要出现在他那张丑陋的脸上,就会显得猥琐,“现在的小杂碎真他妈的不知天高地厚。”掀开外套一角,大嘴汉子指指别在裤腰上的枪,“妈个逼的,以为老子拿玩具枪吓唬他。”
乔雪石面色如常,按下窗户通风,接过男人扔过来的腰包,里面五颜六色的包装纸下裹着各色“糖果”毒品,这种新奇玩意儿在年轻人里受众很广,“从哪搞的?”
他们的雇主想挑动着两大帮派的矛盾,野心着实不小。整个汉海市能有这份野心的人屈指可数。不过就像老魏说的,他们只是拿钱办事,杀手不该管那么多,完成任务就行。夜店“唐”就在血帮的地盘上,在这里制造混乱,效果再好不过。
大嘴汉子的脑袋探出车窗,朝年轻女人
厉宗朔没有坚持,都由着青年。他在想,他刚刚在沙发上竟然睡得那么熟,青年从进屋到在沙发边跪下,他都没有察觉。这是否说明他已经完全习惯身边有青年的存在,习惯青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