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妍抬手捂着露出来的大片胸口。然后郁闷地发现，其实她捂不捂好像都没什么用的样子……
不过这样出去还是有些心里负担啊。
还，还好那个小家伙还在洗碗。
戚妍趴在门边支楞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能听见很小的叮叮当当的那种，独属于碗碟碰撞的声音。
心一宽，戚妍手软脚软地回到房间里换衣服。
她平时睡觉穿的衣服大抵都是太过轻薄的布料，实在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穿，戚妍虽然脑子不是太清醒，但还是记着挑了条较厚的裙子，就当是睡裙好了。
毕竟她衣柜里几乎没有裤子，束缚着两条腿的感觉她实在是不喜欢。
嗯……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这个今天被她捡回来的小男孩该睡哪里？
其实家里还有另一间卧室的，但是问起生生，他却一脸为难。
“我不想一个人……”
“啊……？”
戚妍有点惊讶——她在周御生这个年纪早就已经自己住了，更何况他看起来也不是太妈宝的……按理说，这个年纪的男生应该都自己睡的吧……
戚妍转念一想，顿时悟了。
啊……对，他今天才发生了这些事情，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抿抿唇，戚妍反思了下自己是否有不近人情的嫌疑。
“我睡在地上都可以……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像是怕她压力不够大似的，周御生急忙又补了一句。
他这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
戚妍就是想让他睡地上都不好意思了。
挠挠头，戚妍尴尬地笑了笑“呃，不。地上凉，现在要是生病了会更麻烦的。”
让一个在一天之内生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孩子在最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深夜里一个人呆着，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本来是想着男女有别打算说服周御生分开住的戚妍，不超过一分钟就败下阵来。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按照他喜欢的来吧。
“嗯……只要你睡觉不打拳就行。”戚妍窜进了被窝里，团成一小只娇娇软软的兔子。厚厚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包包。她撩开被子，朝刚洗完澡穿着卫衣短裤的少年招招手。
“反正床大，没关系的。”戚妍往内侧挤了挤，笑嘻嘻地拍拍身边的空位。水草般蜿蜒绮丽的秀发散落在枕头上，还有一部分被她自己压在身下。
依稀有月光透过窗帘，抱成一束洒落在昏暗的室内，戚妍软亮的发丝泛着微光交织在一起，让少年恍惚想起夜里微光闪闪的湖面。
“唔……。”少年抿了抿唇，耙了耙刚刚吹干的头发。有些腼腆，“不会打拳的。”
周御生垂下眼帘，心里咚咚直跳。
他躺在床上，朝着戚妍的方向侧卧。看起来像只乖巧的奶狗。他的眼神——是了，又是那种小鹿斑比般的眼神。
戚妍被他瞅得心肝乱颤。
迟疑地伸手把男孩的头抱进怀里——总之，大概是这么做的吧。她也不确定，不过电视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安慰小孩的吗……
她一下一下拍抚着少年的背，自以为是地代入了监护人的角色。
周御生被人抱在怀里入睡的那些回忆，早就已经随着时间流逝沉没进岁月的长河里，现在又被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认识的人打捞起来。女孩跟母亲截然不同的怀抱把他记忆中的感受一次次翻新。
戚妍身材娇小，说是姐姐，相比之下却更像他的妹妹。也许是周御生长得太快的缘故，戚妍居然没他高。
周御生微微抬着头，像是躲在茂密树冠的林间小兽那样悄悄观察着戚妍，有点小心翼翼，等发觉自己的视线没被发现的时候又有些放肆。
胸口好白。似乎还有一颗小小的，红褐色的痣。那颗小红痣不安分地引诱着少年的视线，像是诱惑夏娃食用禁果的蛇。
女性的温软馨香带着点甜味儿，跟他母亲常用的那款低调优雅的巴洛克式香水的味道完全不同，像是一盒刚开了铁皮盖的糖果，有一点点奶味和花香还掺了一些说不上来的好闻味道，闭上眼甚至能看见一颗颗珠圆玉润色泽甜美的糖粒——上面可能还扑了淡淡一层糖粉，只要轻轻舔一口就会像寒冬里凝了霜花的玻璃窗被人用指头抚过一样，露出里面斑斓的淡彩色。
周御生吞咽了一下，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
“睡不着呀？”戚妍的视线从周御生的头顶移开，她为了能像大人那样揽住他的头，特意把身子往上挪了好些。现在她的脚尖大抵才到周御生的小腿肚。戚妍像是一只小胖虫一样蠕动着往下挪，直到能正视他的脸。“还在怕？”
“……”周御生的视线不知道往哪放，心虚地四下飘了飘。感受到少女呼吸时轻轻扑到他脸上的鼻息，像是有一团小火苗随着气流被他吸进身体里，顺着鼻腔烧到头顶。“嗯……有点。”纠结的指头把床单揪起皱巴巴的一团。
床单好惨。
戚妍揉乱了少年一头深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