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怎么也都找不到了,他甚至想要报警,说他男朋友丢了。
可夏炽还没同意做他男朋友。
秦昭逾回想起来,这一次是他先走了,哦,是这样,是他把那枚戒指扔在夏炽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夏炽就选择再也不会来了。
他买了束蓝色妖姬,那个店长还笑嘻嘻的问他,记不记得蓝色妖姬的花语,十一朵是一心一意。
秦昭逾点点头,回给一个不深不浅的微笑。
他回到公寓,夏炽没回来,一点人气都没有,他把原先枯萎的花扔掉换上新的,又去煮了碗泡面,是夏炽平时吃的那种,他只见夏炽吃过这一种。煮面的时候他靠着墙抽烟发呆,等烟快烧到手指他才反应过来,锅里的面煮沸,都软到有些快烂了。
他就着面汤和里面粘糊的一团,连喝带嚼吃了个光,明明是酸辣口味,可他一点味道也察觉不出,吃完了又靠在沙发上抽烟。
他想,原来他不在家的时候,夏炽会不会也这么无聊的等他呢,夏炽是不是一直在等他想起来什么,等他能记起两个人的过去,秦昭逾难过的在心里想,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夏炽大抵比他还要难过。
夏炽记得他们之间所有点滴甜蜜,可是面对现在的他却像是一个陌生人,夏炽一定比他难过得多。
秦昭逾在这儿浑浑噩噩的住了几天,都没有夏炽的消息,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秦昭逾想,如果他能记得起过去,这应该是第二次了。
临走前他没忍心退掉房子,这里面是他对夏炽的全部记忆了,他不能再丢是一次。他也怕有一天夏炽会回来找他,找不到了。
秦昭逾没带走什么,还让房子保持原样,自己又搬回宿舍了,而大部分都住在公司,或者乔一鸣那,偶尔周末会回到公寓里坐在沙发上煮泡面吃,很奇怪,秦昭逾很讨厌吃泡面,尤其是这个口味,可一想到夏炽以前吃了那么多,他就想吃,好像在跟夏炽一起吃似的。
可是他身边没人,只剩冰冷空气。
秦昭逾快毕业,又加上公司工作忙,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也可以忽略夏炽,只要可以忙起来,他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就可以暂时忘记那个名字。他住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有时候困的倒头就睡,第二天连胡子都忘记刮,洗了澡就去开会。
直到项目忙完,他才得空休息。
他躺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以前跟夏炽住在一起时,夏炽总喜欢缩成一团睡觉,秦昭逾让他学自己这样放松,他平躺在床上给夏炽看,夏炽笑得甜甜的爬到他身上,双腿分开,双臂平展,跟他叠在一起,然后靠在他耳边笑:两个大字。
过了一会儿,秦昭逾被他压的难耐,两个人跨间顶在一起很快有了反应,夏炽忽然又笑了,秦昭逾问他傻笑什么,他从秦昭逾身上翻下来伸开双臂躺平,笑着说:你看,两个太。
幼稚透顶。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一些灯光,秦昭逾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白天再怎么逞强,再怎么用工作忙碌掩饰落寞和想念,到了晚上空无一人只剩他自己的时候,有关于夏炽的记忆像冬日里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把他压的透不过气。他是忘却了曾经的夏炽是何等可爱有趣,会趴在他耳边说什么撒娇,可是现在的记忆里依旧全部是夏炽,是他重新认识的夏炽,依旧是他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
秦昭逾扯了领带,解开衬衫扣子,肆无忌惮的想念夏炽。
他好想夏炽能回来,他若想不起来,也愿意重新开始,又或者也愿意为了夏炽去寻找那段丢失的记忆,不管记忆是好是坏,那都是属于他和夏炽两个人的。
他不该让夏炽一个人承受。
他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夏炽。
想问问他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是不是他自己,那个护身符,是不是自己求给他的,他根本从来就没有过别人,是不是从始到终,他喜欢的都只有自己。
他们以前是不是很爱靠在一起听那些老歌,有没有踩着他的脚背在露台上跳舞,夏炽背着他见的那个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人,他有太多自己难以言说的苦衷了,是这样吧,秦昭逾在心里想,他总是逼问夏炽,误会夏炽,毫无章法的吃醋对他发脾气,其实都是自己的错对不对。
他从一开始就错怪夏炽了,是这样吗?
他好想夏炽能回来把全部都告诉他,也原谅他。
所有的问题似乎只有夏炽才能给他答案。
可是他依旧不知道夏炽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还吃泡面吗,他不爱在外面吃饭,自己学会做饭了吗?秦昭逾望着窗外对面大楼上面的广告牌,那儿换过几组照片了,他不关心娱乐圈的事,不知道那块最贵的广告牌展位即将属于谁,又是哪些靓丽的少女或是清秀的少年,他只关心夏炽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时间像被抽掉固齿的开关,齿轮切合在一起好无休止的转动,一切都无法倒流,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秦昭逾捂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