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外传来响动,西奥多望向大门,一个人走了进来。
白色长袍上有硕大的十字架纹样,一圈错银的流苏肩饰垂到腰间。
塞西尔悦耳的嗓音同时响起,
“我很期待。”
会议厅内的温度绝对是最适宜人体的,同处一室的西奥多并不觉得有多热。
“我也一样,总指挥官大人,久仰大名。”西奥多熟练地应对这种场面。
来人精致优雅的下巴微点了一下权当向西奥多问好。见到另外两人,淡金色的眼眸有片刻停顿,他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直接走到另一张座椅上坐了下来。
这一件算是集齐了所有神圣高贵,层层叠叠,看得人有点晕。
“说得对,”执行官夹带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是应该有惩罚。”
至于瑟兰....他表现得格外正直,绝对的目不斜视绝不乱瞟,两手搭在腿上,标准的军官坐姿,身材挺拔。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刻意。只有在执行官偶尔望向他时,他才会几近慌乱地躲开对面的视线,佯装无事。
只有离他最近的西奥多听见了。
至少没有花白胡子的大主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奥格斯特大主教嗤笑出声。]
五人都已经按照被预先告知的座位坐好了。
神职人员,看这态度应该是大主教奥格斯特·莫德文没错了。人家也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他带着难以掩饰的倦容,破坏了几分因神袍而带来的隔离感。
西奥多在心里啧了一声。
“那么,”塞西尔望进执行官银灰色的眼眸,他轻柔又缓慢地吐出清晰的字句:
在他刚进门的瞬间,会议厅厚重的大门开始缓缓闭合。
他胸前的有一枚刻着城堡和极光纹样的徽章。旁边有一枚闪着银芒的铭牌
他说的很诚恳,然而他嘴角的微笑让他的歉意只停留在了话语之中。
“怎么,今天总指挥官又被哪位大人物绊住脚了吗。”
旧制法袍,基本上怎么神圣高贵怎么来。
塞西尔无所谓地耸肩,十指交叉搭在桌面,身体微微前倾。
一个身披长袍的人从会议厅里面走出。
塞西尔挑眉,毫不在意地在座位前坐下,修长的双腿从容交叠。
沿着利落冷峻的下颔线往上,瑟兰抿紧了薄唇,鼻梁两侧的皮肤微微泛红。
“很抱歉,看样子我迟到了。”
“在重要会议迟到不用接受任何处罚吗?执行官大人。”奥格斯特不甘示弱。
合缝,显得略微窄小。
这是一个忍耐的动作。
“正是如此,奥格斯特大主教。”塞西尔优雅地躬身。
当然这一切西奥多都没看出来,他只是在单纯地发呆而已。
这不是一种很直白的表示,只是通过几人之间相处时的氛围,小动作之类的细节油然而生的一种直觉。
然而很久没作声的瑟兰上将喉间突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喘息。
然而这时除了西奥多外,其他几人竟有隐隐以执行官为尊的意味。
会议厅里面还有房间?
太年轻了。他是怎么当上大主教的?
接收到西奥多疑惑的眼神,瑟兰很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半边脸又沉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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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官左手边的大主教坐的很直,但是右肩稍微有点倾斜,每隔一段时间他的眼神就会无意识地瞟向右侧方向。这是一种俯首听命的微动作,恐怕连高傲的大主教本人也不曾觉察。
这是久处上位的人才能有的气势。但是目前在场的五位,每一位都位极人权。
塞西尔·伯温,银弧要塞总指挥官。
与执行官正面相对,西奥多无来由的觉察出了一点压迫感。
这样的一群人放在一起,彼此之间的气场在通常情况下相互制衡。
西奥多打量着刚走进来的人。
瑟兰左手边是塞西尔。
西奥多正对面是执行官,他的左边是瑟兰,右边是空着的,紧接着是奥格斯特。
塞西尔指挥官表现得则更加明显,他的嘴角一直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视线有意无意间便会与执行官交错,停留的一瞬间甚至还能让人觉得有一种依依不舍。
他含笑向西奥多伸出手,纯白的手套洁净无比。
西奥多面带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他看到瑟兰上将的鼻尖溢出了细汗。
大门闭合完成的瞬间响起嗡的一声,微蓝光芒亮起后很快又熄灭了。
“西奥多阁下,很荣幸认识你。”
长袍尾部绣着数不清的祝祷祭文,不小心一脚踩上去就是要立刻转生的罪过。
不过坐这样的椅子有个好处,即使你把身体完全放松倚靠着椅背,在旁人看来依然腰背挺直坐姿完美。
六张椅子,五个人,朱利安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