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划到拍卖品后缪可没有了自己的屋子,他跟另外一个有着腻死人巧克力味的住到了一起。叫乔可奈,天生有着能跟媲美的甜美信息素以及一张美得咄咄逼人的脸。
场子里出过的拍卖品并不多,那是不入流的销金窟才会想出的烂俗招数,放到场子里来说这更像是一个残次品展览,将拍卖会描摹得越是高雅便越是有遮瞒的意味在里面。
乔可奈起初也是自愿入场,曾也被当作重点培养对象,执事花在他身上的心思甚至比几个还要多。只是渐渐的乔可奈身体里那股子韧劲就冒了出来,他不甘心被训练成玩物,特别是那群目中无人的的玩物,凭什么是天生的领导者,是柔弱的被保护群体,而遍地可见的永远在服务的阶层上,无主的即便在大街上被强jian也投诉无门。
乔可奈太过桀骜,达不到场子的要求,很快从炙手可热的“公子”变成一枚弃子,房间的等级也跟着一降到底,豪华单人间转到两人上下铺。
缪可刚搬进来的那晚乔可奈看着他衣服上挂着的名牌,心想难道他俩是因为名字很像所以被安排在一起?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金发碧眼的小瓷人安静得像是一具行尸走rou,眼神是空洞的,铺了一片荒凉的荆棘地,荆棘地上开着黑边的红玫瑰,艳得像血。
乔可奈尝试跟缪可沟通,全部都以失败告终,他自认是个健谈的人,从未碰过这样的壁,难不成小瓷人是个哑巴?
趁送饭的功夫,乔可奈三言两语将看管他们的哄的团团转,没一会儿就套出了缪可的来历。说起来缪可的来历也不值一提,早前再风光也好,到了这里大家都一样,命运的玩物罢了。
乔可奈捧着饭碗用缪可的脸下饭,大概是拍卖会快要到了,伙食都好了不少,很合他口味,其实他要是愿意的话,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也是照样下饭的。
把碗筷收走时缪可的那一份纹丝不动,乔可奈顺了一瓶牛nai过来,掀开盖子放到他嘴边:“你得吃点东西,不然他们会用别的方法给你灌进去。”
缪可没有反应,乔可奈拿了个勺子来,少少舀出一点,让牛nai沿着唇缝流进去,见缪可并不抵触,乔可奈如法炮制,等一瓶牛nai全都喂到缪可嘴里后乔可奈举得手也酸了,一屁股坐到他边上,学着他样子双手抱膝,怔怔地盯着房间的某个角落。
“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在什么金丝雀观赏大会见面,你的金主和我的金主把我们带出来炫耀或者攀比,他们可以在一边喝酒,我们坐着说悄悄话。”
“我给你分享《驯服的三十二种体位》,你给我讲授《让快速兴奋的十一个深喉姿势》,高举‘如何让优雅地死在床上’大旗,随意一想我都有画面了哈哈哈哈哈”
乔可奈自顾自地说,又自顾自地笑起来,手掌触到缪可柔软蓬松的发丝,“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走向了,真的很希望能这样呢。”
微弱的叹息声喷在缪可耳边,乔可奈并不指望能得到缪可的回应,在他身边的是缪可也好,是任何人都行,他不过是找个人倾诉罢了。
“我也有个像你一样年纪的弟弟,他命不好,家里不重视他,身上也没婚约,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我不是个好哥哥,也不配当别人哥哥,对吧?”
又是一片良久的沉默,乔可奈以为自己快把人唠叨困了,侧目之时却见床上出现一块shi痕,一点接着一点,断断续续地落下,在雪白的床单上印染开来。
乔可奈抬头望去,一直形如木偶的小瓷人有了见到他以来的第二种表情,他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