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故作好人地道:“少龙你这提议很大胆。可是魏王随口一句便可把与嚣魏牟的关系推得一干二净,甚至可说是你陷害他也可以。唉!少龙的经验仍是嫩一点。”项少龙早预了这奸鬼会这幺说,微微一笑道:“他和我们都是在找借口吧了!大王只须对安厘说:我为了拯救公主,才会躲避嚣魏牟的追杀而逃回邯郸。魏境实在太不安全了。魏人若想迎娶公主,请他派人来迎接公主好了,看他怎幺办?”赵穆想不到项少龙竟想出了这个一个方法来,一时无言以对。
项少龙看着赵妮与小盘的身体,确实呈现假死状态,心头不由一热,连忙取过教赵雅配置的解药灌入他们口中,待药入体内后,逐步推宫活血。一柱香时间后,小盘毕竟年轻体壮,脸上已泛起血色,开始呼吸,再过半盏热茶功夫,眼睛睁开,微一凝神,见到项少龙在身边,立即扑下床来冲入他怀里,大叫:“师傅!”
赵盘道:“我也都不知道,那天大王使人送了些点心来,我吃了后便昏睡过去,接着就不记得了。”项少龙听到这里,便知与自己猜测大致相同,只是没想到连赵王都助纣为虐,心中更是恨极这个昏庸至极的赵王。
项少龙见到赵雅,拼命地紧搂着她,像怕她会忽然像赵妮般消失了。雅夫人陪着他垂下热泪,低声道:“项郎啊!振作点,盈儿有偷偷告诉我,赵妮当天有特别嘱咐她,如有意外,不可将她下葬,要置于通风的密室内看着。我听着跟你当初嘱附我的一样,连忙将她们母子俩的身体移至我府内,小心看护。你现在万不可露出马脚,待至我府内再作计较。”
此时赵妮也渐醒转,项少龙、小盘及赵雅连忙围在她身畔。一会儿功夫,赵妮睁开眼睛,见到心爱的项少龙与小盘,立即泪如泉涌,抓着项少龙的手道:“项郎!妮儿险些见不到你了。”项少龙紧握着赵妮一双葇荑,柔声道:“妮儿别怕,从现在开始,我决不让你们母子离开我身边。告诉我这是怎幺回事?”
赵妮喘口气道:“那天大王送了点心过来,盘儿吃了之后,进房就昏睡不起。我发觉这定是大王帮助赵穆欲对妮儿不利,想起项郎给我的药,先交代盈儿他们务必大肆张扬,以免赵穆仍旧来辱我身躯。为怕盘儿心急出事,所以也喂了他药。项郎啊!妮儿现在已毫无牵挂,决定随你到天涯海角。”小盘在一旁也大声道:“盘儿也是!但赵穆这奸贼的仇,我一定要报!”
这小公子经过这番折腾,消瘦了很多,急促地道:“师傅!盘儿无能,不能保护娘。”项少龙冷静地道:“不用怕,你们都没事了。慢慢来,告诉我那晚发生什幺事?”
载有嚣魏牟首级的包裹,放在身前,道:“大王把这个嚣魏牟的首级送回给魏王,他便知道与嚣魏牟合谋的事被我们悉破,再不会追究这件事了!”赵王愕然看着包裹,然后望往赵穆,有点不知如何对待项少龙这提议。
项少龙听了喜不自胜,犹如地狱中又见到光明,连忙继续装着啜泣,并轻声道:“这事还有谁知道?”赵雅道:“只有雅儿与小昭她们知道,盈儿与碧儿两人现在都在我府里。”项少龙急道:“快带我去看她们。”两人上了马车便疾驶雅夫人府。
成胥神色黯然道:“事情发生在你离去后的第三天,晚上侍女进她与小盘房内时,发觉她与小盘倒卧床上,已无气息。现在尸身停放在雅夫人处,还未下葬。”项少龙像由天堂跌进了地狱,全身血液冷结起来,胸口像被千斤重鎚击中,呼吸艰难,身体的气力忽地消失了,一个踉跄,差点仆往地上,全赖成胥扶着。他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面颊。想起妮夫人生前的情深一片,温婉娴雅,还有小盘的孺慕之情,视己犹亲,却突然暴毙而亡,这世界还有公道可言吗?
成胥眼中射出悲愤神色,咬牙切齿道:“妮夫人与小盘都死了!”项少龙剧震道:“什幺?”
项少龙抹了一把冷汗,连忙告退。项少龙刚离殿门,成胥迎了上来,却没有久别重逢的欢欣,沉着脸低声道:“雅夫人在等项兵卫。”叹了一口气。项少龙涌起不祥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道:“发生了什幺事?”
项少龙失声道:“赵穆?”心中逐渐明白过来。赵穆应是见妮夫人从了他,妒念大发,欲偷摸来强奸赵妮,赵妮以死明志,小盘当场制止,也遭毒手。赵穆这个禽兽不如的奸贼!一阵椎心刺腹的痛楚和悲苦狂涌心头,项少龙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项少龙看着小盘的眼睛,沉声道:“这仇我们一定要报,但却不可鲁莽用事,否则只会教赵贼有借口对付我们,
成胥扶着他站了好一会后,项少龙咬牙道:“她绝对是被害的,那些侍女什幺事都不知道吗?”成胥叹道:“我们回来后就知道这幺多,现在那些侍女全被遣散,想找个来问问也办不到。朝内的人又慑于赵穆淫威,不敢过问,大王现在完全被赵穆操纵,他说什幺都不会反对。”
赵王呆了半晌,点头道:“这也不失为权宜之计,就这幺办,看看安厘那老家伙如何应付?”再对项少龙道:“暂时算你功过相抵,留在原职,好好休息几天吧!有事寡人自会召你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