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喝一口能直直沁到心坎里。
戚妍眯着眼睛满足地含着一口酸奶慢慢吞着。再看一眼包装，得，这还是从他家拿的呢……
她尴尬地把酸奶放的远一些。
“咳……你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戚妍把腰板挺得直直，整个人看起看总算正经了些。
少年摇摇头，神色淡淡的。
“要是你不太清楚情况的话，我能给你解释一下。知道世界末日不？”戚妍伸手指了指门口“……外头那两个堵门的丧尸看见了吧？那东西到处吃人呢。”
“那是……那好像是307室的薛兰和薛洋，他们家长之前还拜托我教他们学习来着。”男孩咬着唇，手里的酸奶只啜了一口就放下了。“他们很乖。”
“……这，这样啊。”挠头。
不过这东西可不会因为生前是个三好学生就少啃你两口，毕竟三好学生也是要恰饭的……
戚妍想了想，还是让这话烂在肚子里好了。说出来好像有些太刻薄。
她不大会跟小孩子相处，跟邻里关系也不亲近，楼上的刘阿姨是个意外。那两个孩子虽然住的近，但是充其量也就讲过两句话，她根本就不熟，连名字都不记得。
“啊对了……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家没人了呢，就趁着那些东西都下去的时候我就去了你们家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之类的，对不起啦。”
总之既然正主在的话就先道个歉吧……戚妍笑得怂怂的，只差把“我很心虚”四个大字贴脸上了。
男孩摇摇头，手指把铺在地上的被子都拽皱了。他的头垂得低低的，戚妍惊奇的看着他鬓角处的耳尖一点点红透。
“不，没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躲在窗帘后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少年抬起眼，浓密的睫毛掀起来，露出极漂亮的眼睛，睫毛的走势微微上挑，像是鸟儿斜斜翘起的翅膀尖，格外灵气。
好看。真好看。原来不是小鹿斑比，是小狐狸呀。
不过刚才看他的表情，她还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呢……
“啊，啊不不，”戚妍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些什么，急忙摆手，看起来竟然比他这个外人还拘谨。“没有，没有的事。”
“……”少年沉默了一会，张了张嘴，迟疑地开口，“嗯……我想问一下，你有看见我的父亲和母亲吗？”
戚妍心里一惊。突然想到被她收走的那一柜子挂得整齐的西装……原来是他爸爸的啊。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你爸爸。”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是在外面逃命到现在都没回来，很难说是不是还活着了。
但是这种坏消息任谁被这样一个少年望着，都是说不出口的。戚妍扭扭脖子，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也许他回来的路上耽搁了……呃”想想，快想想还有什么是能尽量宽慰他的——
“你知道的，现在做什么都不太方便的。”
呃，想，想不到啊。
“啊对了我手机还落在外头呢……”
她拿起旁边的酸奶，盘算着还是先溜吧。
就在戚妍刚打算站起身逃离这个让人难受的氛围，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小腹处就被抱住了，手里的酸奶一晃就淋在她虎口上。少年的体温偏热，烙的她后背都要烧起来。
脖子后面痒痒的，她不回头都能想想象出来，这一定是那两排小扇子般的睫毛挠的。
戚妍浑身僵硬地让他抱着，拿着酸奶的那只手尴尬地扬在半空。她收回手，把自己的虎口舔干净。
“我的爸爸，也会变成薛兰和薛洋那样吗…？”
少年本来就处在变声期的粗哑嗓音干涩极了，更加让人不忍细听。戚妍急得抓耳挠腮。
“我不知道，我真的没见过你的爸爸。至少在这一层里没看见他……”
他确实是让人心疼，特别是在戚妍知道他的遭遇可能跟卫晓希一样的时候——她可能有点爱屋及乌了，甚至说的上有点冲动……至少现在，她确确实实想照顾他。
虽然也不否认她也有那一咪咪想要从独自一人的窘境中脱离的私心吧……以前满大街都是人的时候没觉得多孤单，现在这才一天时间，她就已经有些害怕了。
嗯，互相利用嘛。
铺了一层被单的地板软软的，因为两人姿势的关系被拽得到处都是褶。
他的手很烫，手劲怪大的。抱得戚妍有点疼。
“以后......总会好起来的...总能好起来的。”戚妍拍拍掐在腰间的手。她也担惊受怕了一整天，杀死丧尸的时候也难以摆脱像是在杀人的错觉，窗外的种种异样和不知道能活几天的迷茫现在又加上身边多了个小男孩。这日子过得越来越乱了……
“我醒来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好大的声音。”他的声音闷闷的，让人也跟着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少年的手紧了又紧，戚妍赶紧憋住气……忍住了差点要被掐出来的晚餐。
珍惜粮食，珍惜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