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几眼,反复看了好几遍,的确是什么都没看见,这才快步往单位走,但那种被人一路跟踪的感觉一直都在。夏澧有种预感,觉得很不安全,故意走得一会儿快一会儿慢,观察到底是谁在跟着自己。他硬着头皮往人多的地方走,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跟踪他的人也随着他的速度忽快忽慢。夏澧有些慌了,拔腿就跑,心想到了单位应该就没事了,至少进大门的地方还有保安,而且要去的地方是市政府大楼,这一带的治安也还不错,对方应该不敢在市政府附近对他怎么样。
那个跟着他的人在跟着他跑,每当他往后回望,那个人就不见了。夏澧觉得很绝望,但这种被人跟踪、窥视的感觉非常强烈,应该不是他的错觉。他跌跌撞撞地往单位跑,公文包里装着的钥匙撞得叮铃咣铛响个不停,加速的心脏在他的胸腔里撞得发痛,直到他跑进市政府大楼的大门口,才长舒了一口气。
保安室门开着,但人不在,估计是到外面散步去了。夏澧心想这保安有点玩忽职守,也想着自己到了单位,多等会儿再上去也没什么关系,就在接待大厅的沙发上坐了十五分钟,想着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才拧着公文包往电梯口走。
值班室在顶楼,市政府修得气派豪华,但所有人下班之后,整栋大楼显得格外冷清可怖。他轻轻跺了跺脚,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一片惨白,甚是可怕。
夏澧想,应该没什么事了。电梯正在一楼,他按下按钮进了电梯,按下最高的26楼,又按下关闭键,便半转过身体背靠在电梯厢门左侧。在电梯门即将合上只剩下一条没多大的缝隙时,一只手突然伸进了电梯里,阻止了电梯的闭合。
这只手的出现把夏澧吓了个半死,以为是闹鬼了,但他是唯物主义者,又是共产党员,不应该信这种鬼神之说,也就壮着胆子。电梯门又徐徐开启,夏澧往门口一看,渡边诚冷着脸进了电梯,站在他身边,哪里也不看,什么都不做,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夏澧汗毛直竖,紧张地看着他,电梯徐徐把门关上,缓缓上升,夏澧越来越不自在,渡边诚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吃了,他捏着公文包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电梯显示楼层到5.
“你来做什么?”他忍不住出口询问,渡边诚一眼不发,慢慢逼紧,他一点点后退,退到角落里,无处可退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渡边诚捧起他的脸,作势要吻他,他将脸别过去,从他腋下一钻,溜出去便去按紧急停靠键。渡边诚去抓他的手,他用力挣开,电梯慢慢减速,停在十三楼,夏澧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再待在电梯里,往电梯外跑去。渡边诚跟在他身后,夏澧怕了,刚出了电梯外面一片漆黑,安全出口的标志正幽幽亮着绿光,他往安全通道口跑去,想走楼梯,渡边诚跟在他身后,纷杂的脚步声唤醒了楼道里的声控灯,他从来没有觉得楼道这么长,有些惨白的灯光在头顶一盏又一盏地亮起。
夏澧吓坏了,一次上两级台阶在楼梯上狂奔。安全通道里的灯盘旋亮起,渡边诚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夏澧却气息紊乱,力气渐耗,他感觉自己有些跑不动了,渡边诚猛扑过来,一把将他按在楼道墙上,他甚至能感觉到渡边诚呼吸时的热气喷在他的脖子上。
“你……”
他喘着粗气,缩着脖子,渡边诚压着他的肩膀,喘着粗气,带了点质问的意思,“你在躲我吗?就这么讨厌我?夏行歌没在家里,你就连面对我都不愿意了吗?!”
“你别这样……我……”
“这些天,我感觉你真的贱极了,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贱人!”
他双眼通红,揪着夏澧的衬衫前襟。夏澧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推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知道后果难料,转身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又被渡边诚用力地推在楼道墙上,头顶的声控灯忽地熄灭,在黑暗里,两人看不见对方的脸,夏澧被他捧着脸,突然有嘴唇压上来吻他。
“不要!放开我!别这样!”
夏澧用了全身的力将他再度用力推开,渡边诚后背撞上铁栏杆,一声巨响,声控灯都亮了,剧痛袭来,夏澧也不管不顾,拔腿就往楼上逃。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再去看渡边诚的状态,偶尔往下瞥见渡边诚的脸,上面写满的阴翳让他再也不敢放慢速度。
双腿有些发木,夏澧强忍着双腿的酸痛往楼上爬,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已快到尽头,他从包里摸出钥匙,跌跌撞撞跑到值班室门口,发抖的手怎么都找不到钥匙,怎么都没办法将钥匙插进门锁里,当他将钥匙插进门锁,渡边诚赫然出现在楼道口,正直直地看着站在楼道尽头值班室门口的他。
夏澧转开值班室门,才开了一条开口不大的缝隙,一阵强力让他撞上房门,几乎是将他推搡进了值班室。有人跟在自己身后进来了,门响了一声,已经被关上,夏澧浑身一冷,在黑暗里被抓住双手,反按着他的手腕,把他死死地固定在那具滚烫的身躯和墙壁之间。
一时间,只听得见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他看不清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