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表达他神经有毛病应该不太礼貌,她只是静静走到圆桌边坐下,还未来得及拿筷子,门外就传来了呼唤:“主上。”
他眨眨眼,不太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闭上眼深呼吸一口,他嘴角上的笑弧挂得显然有点勉强,“我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想帮你解毒,并成为你的朋友。”剑眉微皱,有谁曾经伤害过她么?为何防备心这般的重?“你愿意接受我作你的朋友么?”
她无语。
他浅笑看她,“你别担心,我不会让那群笨蛋打扰到你的。”简直胡闹,想找死也别挑这种占人便宜的方式。
她轻盈落入露台内,对他的话不可置否,直接忽略。
他几乎是诱哄了,“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沟通的,最重要的就是语言和行为。你这样不说话不表达,让人无法接近你,你也无法接近别人,并不好玩,对吧?”
粲然笑嘻嘻的同样边往门内瞅边道:“他们想和客人比试武技,生死听天由命。”口吻带着些怜悯,由于战姬敏感的身份不便暴露,所以那些人才这么不怕死。不过,说实在的,她也好的想见识一下可以一人敌两条海妖的战姬,不知道她身上的毒去掉后,会强到什么程度。
他浅笑,“你现在失明,绯君,虽然你耳力很好,但我也不会容许他们乱来。”
她不懂
她静坐,听着门开门关。并没有食欲的让她只是随意吃了几口饭菜,便不再碰任何食物。他的话反复回荡在她耳边,明明是陌生至极的言辞,也几乎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却给了她些微的困扰。
她看着面前的红色人体骨架子,微微的疑惑了,“我不会输。”他根本没必要插手任何人前来找她的麻烦。
她没有动筷,等他开吃了,才拿起筷子开动。
他猜她是在问为什么。“我们是朋友。”他柔和道:“虽然朋友是双方面的,我一人声称为友的确有些可笑,可我不想放弃,你值得我当你是朋友。”
他张口欲言,被门边传来的低唤打断:“主上,老夫人身体不适。”
呡直了薄唇,他看着她半晌,“我一会儿就回来,别担心。”无声长叹,理论果然比实践简单,付出心力却得不到回应的味道原来是这般的无奈和吃力。
他挑起剑眉,低头看她,轻笑了,“要多大的心力才能成为你的朋友?我已经开始期待了。”率先进入屋内,见饭菜已经扬着热气上桌,他回首唤道:“别的不谈,先吃饭,吃饱了肚子,我们再讨论关于交朋友的问题。”
她好久好久才道:“我留下是为了华西岛的资料。”
“我没事。”她冷淡道。
西狩很得意的昂起头,那是他的杰作,他当然清楚。“比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西狩低道:“第二分队的队长说他弟弟被人诛杀,想要个道理。”双眸难掩好奇的往屋里瞄。身染华西岛剧毒能在一天一夜醒来已是了不得,居然还有能力单劈了两条海妖再顺手解决掉一个人,真厉害。
她精致的小脸没有表情,也没声音。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放下碗筷,“绯君,我这是在关心你。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强。”从来就没人关心过这孩子么?怎么个性这么拗啊,一点儿也不可爱,却叫人心微的酸了。
她没回答,转身向上飞去。
门外是西狩和粲然,他们身后还有几个警卫队的士兵,见到他,众人行礼。
她面向着他,依旧没有任何神情,“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值得?她值得什么?她除了一身武技和战姬的身份,没有任何价值,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她身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能让他这般口吻接近诚恳的说他要做朋友。
“你先吃。”他塞了几口饭菜到嘴里,示意无毒,才起身到门那边开门,“怎么了?”
粲然配合的点头娇笑,“对啊,对啊。”
他微笑,非常和气的回应:“我不准。”说完将两扇门当着当场僵硬住笑脸的手下关上,转身回到圆桌边。
他缓缓扬起一道眉毛,“她中了毒,你们两个不知道?”就算绯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砍掉那几个来讨公道的人,可这还是存在着不公平的地方,绯君根本看不见好不好?
这是事实,他布下的诱饵,“嗯。”他微笑了,因为她开始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算是成功了一步。
他跟随,些微不满又无奈,“绯君,我们是朋友,至少这种小事不必隐瞒我吧?”飞越过她,直接先回到她离开的房间,免去让她迷路的可能。
他微笑抬眼,见到那几个警卫队士兵的怒火与哀痛。“想要什么样的道理?”华西岛向来就是强者至上,他们忽略掉这个道理了?
无声叹息,他不得不说有丝挫败。“绯君,你不说话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精美小巧的面孔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闭着眼的样子简直像移动尸体。他不是每回都能猜中她心思的,“无论你有疑问还是不苟同,告诉我不会有伤害,相信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