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斗拱上镂刻精巧百鸟衔花朝凤,精雕细琢的浮凸缠满了红绸索缎,吊挂一人。
羽林军从玉宇宫残垣中寻得一具佩戴岐王玉珏的焦黑尸身,然而尸身手足不曾蜷缩,江鸣皋心中疑虑,在仵官赶来前先行查检,其口腔内并无烟熏积灰,再扫去尸体倒毙之处残烬,泼上醋酒,果呈有血入地之鲜红色。显是玉宇宫被焚前便被杀身亡,跟据京畿衡机情报,确定萧弈一行已经逃离皇都。
岐王萧弈在萧溟攻入内城后欲火焚太乾宫,幸而埋伏的衡机早有准备,火势得到控制,岐王寝殿玉宇宫被焚毁殆尽,除此外仅有毗邻的凤丹、冲和、熙宁、徽清等殿宇受到波及。
天色已晚,近日来诸事冗杂,但一切终是在控制下再次拐向正轨——大梁的皇都在历经一场浩劫后,复又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那些个在萧弈谋逆中为虎作伥与冷眼旁观之人,他却是要考虑怎样清算了,不过这些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后穴口因着多次浣肠而艳红肿胀,仿佛一张肉嘟嘟的婴孩小嘴,吮奶般蠕动挤压着那根填入的粗大玉白男型。红绳从男型末端雕得栩栩如生、卡住穴口的卵蛋上越过,复又从臀缝中钻出,将其牢牢钉入后穴,两片白腻的臀肉因此被束得高抬。
“回陛下,花阁主五日前已入了凝华宫,一切都按陛下吩咐的来。”陈旭全垂首道,“倒是谢将军今日早朝后,曾到含元殿候见陛下,但见陛下与诸位大人共商国是,万事缠身,便让咱家转奏,谢将军有意明日入宫见谢公子。”
“陛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外边儿太冷了还是加件斗篷,您体魄康健,可还是要顾及自家莫要着凉啊。”
青云骑离京,衡机更是一跃为萧溟心腹肱骨,甚至隐隐有与大内龙禹卫形分庭抗礼姿态的趋势,这份从龙之功怎不能让统领衡机首卫的江鸣皋春风得意。
“凝华宫那边如何?”萧溟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茶。
“啪”地一声扣上那霁绯蝉翼盏,茶水四溅,陈旭全心头打了个突,冷汗唰地下来了,萧溟却是将茶盏重又搁上了奉茶内侍手中的凤凰穿花剔红髹漆托盘,道:“好,朕总不会拦着让他跟亲哥哥叙叙兄弟情罢。”转身道,“摆驾凝华宫,去那里看看成果。”
只见那一指粗细的红绳极有技巧性地缠过胸腹,将平坦白腻的胸肉绞得微微隆起,使得那两点嫩红愈发诱人采撷。红绳避过鼓胀的小腹,向下绕过细嫩腿根后在阳物下绞成一股,勒入因着这双腿大张的姿势而翕开的花穴。充血肥大的肉唇可怜地含着粗糙的绳索,一阵阵地努力夹含着,好似试图将其整根包裹入阴阜中去。
陈旭全托着萧溟的青肷麒麟披风,又让人奉上一盏栀子窨花茶。茶水仿佛一汪碧玉,馥郁的茗香缓缓腾起,终是打断了萧溟的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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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缚的绸缎红索无比巧妙,均匀的受力不但不曾使那一身冰肌玉骨受伤,反而色情而有效地撩拨起圈套中人的情欲,却使他无法在这细碎的折磨中达到高潮。
正殿内大顶中央藻井处,垂着一架巨大的西王母延枝万花灯,千百只明烛映得满室奢靡物什流丹浮翠,其下陈设一鼎栩栩如生的鹿形鎏金铜炉,地龙烧得正热,柔雾叆叇,轻烟袅娜,大殿中浮动氤氲的暧昧暖香。
萧溟告昭天下岐王身死,以搜查逆党残余为旨令各大城池严查出入人员。萧弈一行的成功出逃,看似萧溟棋差一招,实则是其有意为之,如此这般,不动声色上演一出欲擒故纵的好戏,只待其到临州便将之连同所有余孽一网打尽。
寒夜清冷,月光下澈,其余的殿宇皆是黯淡无光,通明的凝华宫被愈发衬得灯火煌煌。
是在与狄敕的对战中取得一次大捷,斩下了狄敕可汗歌舒鹰川继承人歌舒长夜的头颅,狄敕几个成年王子为争夺储位乱作一团,加之戎卢与乌贪訾成掎角之势的对峙制衡,否则萧溟也不敢轻易调遣驻疆大军回京清君侧。
延初帝的后妃们本是随驾珞珈山九重离宫避寒,被萧弈胁迫回洛京后,扣押于拂玉山上元和行宫中。萧溟这些年行军塞外,未曾请旨赐婚,只有远在雍州的王府内有两个他人送的侍妾,此番甚至没有随他上京。因着先帝大丧,萧溟又借口修缮大火中烧毁的殿宇,不曾将太后太妃们接回太乾宫,只拨了大量宫人和羽林军前往元和行宫以供调度。故而如今整个后宫,除却萧溟处理政务的含元殿与天子飞霜寝宫外,几乎皆是空置。
谢阑全身赤裸,不着寸缕。鲜红的绸缎缚住了双眼,口中亦被同样的缎带勒着一只繁复镂空的三层象牙球。红绸并缚双腕,将其高高吊起,复又缠挂住膝弯分开两腿,他全身只有一根鲜妍的红绳,不仅毫无遮羞之用,反而更显淫邪。
现下他已是悉数接管了洛京内羽林禁军十二营,收归重编大内龙禹卫,父皇萧然留下的壬虚堂暂且按下不提,如今权柄在握,便遣青云骑随大军回了边境。
江鸣皋离开后,萧溟默然伫立在犀辟苑中良久。天已经完全黑了,星子闪现,含元殿的灯烛依次点亮。手中长弓冰凉,脚下绵白的薄雪影映着火光。